短暂的喧哗过后,史长春院长和另外两位主任医师走进来,在会议桌横头站立,他们并没有落座,脸色凝重。史院长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各位,今天请各位来的目的就不用多说了,我也不和大家客套,病人比较特殊,不适宜吵闹,各个药铺或家族出一个人为代表,随我一起去会诊,然后到这里做决定。”
史长春的提议大家都理解,也很容易做到,因为每一帮人本来就有代表,大家稍微商量一下就决定下来,站起身准备离开。楚天放忽然向其中几位做了个手势:“你们就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就行。”
那几个人代表所在城市的中药店显然已经被共和堂收编,听到楚天放的话,立即坐下,没有丝毫犹豫。速度很快。楚天放很满意自己的威信,目光扫视一眼其他人,言下之意,你们也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就行。
楚天放神情举止带着霸气,控制了一大部分人,代表他们共和堂的势力在迅速扩大,锐不可挡。让其他人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自然而然想找一个靠山来与共和堂抗衡,而此时在建宁最大最有实力的非保和堂莫属,余下的人立即把目光投向凌威和陈雨轩。
“我们先见见病人再说。”凌威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这种淡漠也是对楚天放的一种抗议,言下之意,光说大话不行,还要有真功夫,治好病患才是实力。
凌威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没有许多人向着他,他一个人照样反对楚天放,在他心里,学中医者胸怀天下,谦虚和蔼,而不是咄咄逼人。不过,他也比较谨慎,自己对眼前的蛊毒束手无策,不代表别人不行,楚天放绝对不是凭黑社会手段,而是实力。凌威只有用冷漠来表示不满。
“好。凭实力说话。”白一帆声音很大,表示对凌威的支持,他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死心,凌威凭借高明的医术才征服了他,他不相信还有谁比凌威更出神入化。
楚天放轻声哼了一下,瞄了一眼白一帆,领先走出会议大厅。史长春看了一眼凌威,有点担忧,但没有说什么。
病房内,病人依旧安静地躺着,处于半昏迷状态,所有中医师轮流把脉和观察病人皮肤颜色,体温,血压,心电图。每个人都绝对安静,不发一言,凌威和陈雨轩早就了解病情,只是在一边看着,他们的目标是楚天放。
楚天放的动作很沉稳,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一边把脉一边沉思,把脉时间极短,然后观察一下病人脸颊的颜色就转向下一位,接二连三,然后站起身默默走了出去。其他人这时候刚刚观察了一半病人。陈雨轩望着他的背影,柳眉紧拧,瞄了一眼身边的凌威,低声说道:“你看他诊病很快,是否能够知道病因。”
“诊断很快有两种可能,一种徒有虚名,另一种是很厉害,不需要思索就知道病的实质。”凌威轻声说道:“你认为他是哪一种?”
“后一种。”陈雨轩脱口而出:“他的举止充满自信,应该有实力。”
“但愿他能救治这四十七个人。”凌威微微叹息,他看不惯楚天放的傲慢,但作为一个医生,病人的利益才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