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薇薇大概是被感动了,鼻子一抽,竟然哭了起来。她伏在桌上哭得很伤心。大家都慌了手脚,也被感染得眼泪汪汪。
她爸妈围着她劝个不止。劝止后,茅校长也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说:“这一万元钱,就作为我们学校对你的补偿和扶慰金,请你和你的爸爸妈妈收下。”
叶小平受到晓晓慷慨举动的影响,也从包里拿出一千元钱说:“我身上没带多少现金,这一千元钱,就给你买身衣服穿。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洗得这么旧了,还在穿。”
马薇薇爸爸妈妈愣愣地望着桌上三沓钞票,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叶小平说:“我们以后对每一个受害者都要这样做,以表示我们工作失职的歉意和痛改问题的决心。”显然,她这话既是说给马薇薇他们听的,也是说给茅校长和晓晓听的。
茅校长说:“马薇薇,我们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调查,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呃,这不是想揭你的伤疤,而是为了挖除教育系统的败类,也为了引起广大师生的警觉,避免这种不幸事件再次发生。马薇薇,你就打消一切顾虑,给我们说一说吧,好不好?”
马薇薇被他们开诚布公的话和慷慨义举打动了,再次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可她扫了一下站在后面的爸爸妈妈,却欲言又止了。
晓晓把桌上的钱拿给她身后的爸说:“这钱你们拿着,以后千万不要跟任何人再说起这事,也不要看不起孩子。孩子毕竟还小,不懂事,不能怪她。呃,你们先出去一下,把门带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马薇薇爸爸妈妈受宠若惊地推让了一番,才拿了钱走出去,将门带上。
他们一走,茅校长说:“马薇薇,我知道你,当着爸爸妈妈的面不好意思说,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就放心说吧。徐林祥这样做,是一种严重的犯罪,是对你们学生的不负责任。你要勇敢地站起来揭发他,也有义务如实反映情况。不要有什么顾虑,啊,要相信我们,说吧。聂主任,你作一下记录。”
马薇薇这才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但还是低着头,象对自己胸口说话一样,轻声说起来。
“我真的,不好意思说。我想不到,徐老师是这样一个人。开学后的第一个学期,我们还都为自己,有这样一个班主任而感到高兴。他既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又是我们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他每一节都上得很生动,还风趣幽默,常常惹得我们哄堂大笑。慢慢地,我们就对《大学语文》这门课感兴趣了。”
三个人都听得凝神屏气,房间里寂静无声。
马薇薇哭得红红的泪眼一眨一眨地说:“他对班级也是很热心的,每天都要来班上转几圈,经常做个别同学的思想工作。我们都很敬佩他,崇拜他。从第二个学期开始,他就经常找班上的一些女同学谈话,说是个别辅导,重点培养。他经常对我们说,只要你们表现好,毕业以后,我就把你们安排进集团公司工作。但名额有限,一定要表现突出,才有可能。我们都被这话吸引住了,就不声不响地在暗中竞争起来。我看见他找得最多的是赵婷婷。她是班上的文娱委员,长得最漂亮。细皮嫩肉的,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酒窝。但我们根本没想到,有什么不正常。我是《大学语文》课代表,对他这样重点培养赵婷婷有些妒嫉,就也想引起他的重视,得到他的重点培养,争取结业后,能够安排进集团公司工作。
三个人的胸脯个个象波浪一样起伏起来。
马薇薇继续说:“我们农村里的学生,只有这一条出路。所以大家都很用功,都在尽最大努力,想引起徐老师的重视,把学习成绩提上去。有时,宿舍里熄灯了,我们还钻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看书,做习题。为了得到他的重点培养,我也经常去找他,问一些语文上的问题。他开始还好,总是很热情,说话柔声细语的,我很爱听。但他总是目光直直地,盯着我看,有时盯得我脸红心跳,既紧张,又害怕。可我又喜欢他这样盯着我看,心情一直很矛盾。他不看我,而去看班上的其它女同学,我心里还不高兴。”
晓晓和叶小平听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