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佛儿静静坐在地上,自从吕淑娴冒着生命危险,服了他手亲兵后,他便丢兵器,任凭倒戈的手将其五大绑,推到这个临时当做牢房的仓库关押,门外就站着四名吕家家甲严加看守。虽然碍于上之别,无人敢于殴打辱骂,可也许是因为平日里他的勇名的缘故,他身上的麻绳捆的尤为结实,勒的浑身作痛,可王佛儿好似毫无感觉一般,坐在这昏暗的谷仓中,就仿佛在家中堂上等待妻子送上晚餐一般。
突然,“砰”的一声,谷仓的大门被推开了,一道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直射到王佛儿的脸上,习惯了黑暗环境的眼睛一子看到光亮,王佛儿禁不住偏过脸去,躲避眼睛被光线的直射,待到适应了明暗的变化,转过脸来才看清楚来人正是陈允,只见陈允站在门口,背光而立,只是随着摇动的房门,反射过来的光线在其脸上也随之晃动,显得忽明忽暗,那一张丑脸看起来犹如饿鬼一般,颇为吓人。
王佛儿也不话,神情坦然。陈允站在门口半响无语,两人仿佛要永远这样对视去一般。突然,陈允上前一步,拔出腰间佩剑,反手一剑,便将王佛儿身上绳索割断,跪拜谢道:“陈某人行事莽撞,私调府兵,以犯上,实在是罪不容赦,甘当军法,只是此事关系甚大,还请王将军容在细细将原委明,再做决定可否。”
那王佛儿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绳索解开丢到一旁,却让开身子并未受陈允那一拜,泰然道:“陈先生乃主公身边近臣,佛儿虽然得主公托付,执掌丹阳要务,但是并无处置陈先生的权力,你的诸般罪行,我自当修书与吕将军,如何处置待回信后再做处置,只是这段时间,那都知折冲府中郎将的印信就先拿出来吧。”
陈允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制虎符来,递给王佛儿,有了这枚虎符,王佛儿就能调动丹阳县内分散在各自田宅中的莫邪左都士卒。王佛儿接过虎符,也不放入怀中,放在身旁的地上,问道:“夫人伤势如何,还清醒吗?”
“那一箭射在肩上,幸好披了甲胄,只是流血甚多,并没伤了筋骨,大夫让夫人多休息一会儿比较好,想必到了明早就会醒过来。”
“还好没伤到筋骨,当真是天幸。”一直板着的王佛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将吕十五郎叫来,我看到这次指挥吕家家甲的便是他。”
陈允也不知王佛儿为何叫吕十五郎过来,但还是吩咐门外守卒去叫。回过身来,却看到王佛儿已经将那虎符放入怀中,陈允心中不禁咯噔一响,待要开口些什么,却又不出口,正犹豫间,王佛儿问道:“你方才要将事情原委与我听,为何不开口了?”
陈允定了定神,将事情从那几名三老首告了起来,他本来就口才便给,来之前又早已在腹中打了半天的草稿,足足了半刻钟方才将整个事情原委道明。王佛儿越听越是眉头紧皱,陈允完后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按陈先生所,整个事情乃是那苏掌书记收买我手亲兵,散布谣言,你以为我图谋作乱,才服夫人,一同领了吕家家甲,将我擒拿。我那亲兵也是眼看事情要败露,才放箭射伤夫人,想要挑拨我等自相残杀,好从乱中取利?”
“不错,王将军若是不信,你那亲兵就关在我那边,可以带来让将军亲自讯问便是。”
“如此倒也得通,上次我去润州时,安使君也对王某确有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