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生变(1 / 1)

“这个奉天倒也不必如此。”看到自己的临时胡诌居然有这等效果吕方不由得哭笑不得。正在此时一旁的亲兵过来轻声提醒原来那陶大已经将铜炮重新装药完毕准备第三次射了。吕方赶紧借机退往远处顺便摆脱这窘迫的境地倒是高奉天跟在后面脸上满是若有所思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

待到众人退远了陶大便点着了引信快步跑到沙包后面躲藏他此时已经逐渐熟悉了火炮的操作流程心态相较于一开始的紧张要放松了不少眼看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想起昨日吕方向他许诺的话自己自曾祖父以来都是这身份低贱的工匠如今却能成为从八品的登仕郎想到这里陶大不由得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觉得疼了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陶大正胡思乱想间却听到一声闷响接着身体所倚着的沙包一阵晃动掉下许多沙土来好似被什么重物撞击一般。他听出声音与先前两次射的炮声有些不对赶紧站起身来往火炮那边一看只见那门臼炮早已歪倒在一旁从炮口处散出一阵阵浓烟走近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见那炮身上现出数条裂纹炮口处更是缺了一块。

陶大正惊讶间只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却是吕方带着手下将吏走了过来只觉得膝盖一软已经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一般脑海里满是自己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图像。可过了好一会儿耳边却一直没有传来吕方的下令声陶大不由得停住了磕头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往铜炮那边偷看过去只见吕方站在铜炮一旁正仔细的观察那破损铜炮的模样神态间若有所思。

“陶大你过来看看这铜炮为何破损。(wwW..l)”吕方沉声道据他前世从恩格斯的《炮兵》中看到的一般来说火炮的装药量为炮弹重量的三分之一自己方才所用的炮弹大约重九公斤左右装药量应该是三公斤可方才陶大不过放了1.5升射药离使火炮炸裂还差的远只能说是这铜炮铸造出了问题。

陶大听出吕方语气中并无怪罪的意思赶紧爬起身来上前仔细观察起那铜炮的裂纹处不时还用铁棍轻轻敲击炮身侧耳倾听声响良久之后陶大低声道:“只怕是这青铜之中锡掺的多了炮身便脆了而且看这裂纹模样只怕炮身内部有气泡定然是那泥模没有干透铸造时里面的湿气出来了让这炮身中多了气孔。”

吕方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铸造火器这等事情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大量的失败来积累经验使他意料之中的。他拍了拍陶大的肩膀道:“你回去后总结经验下次做好便是了无论是用钱用人只管向高判官索要便是只是。”说到这里吕方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铸炮不成你这从八品的散官且先寄在我这里吧。”

陶大脸上已是涕泪横流他没想到吕方不但没有责罚他反而如此相待不由得跪伏在地嘶声道:“相公厚恩小人要如何才能相报。”过了许久待到吕方一行人走的远了陶大方才站起身来却听到那助手惊道:“陶头儿你快过来看。”

陶大应声过去一看只见那作为掩体的沙包之上露出一小块金属来看形状正是炮口缺失的那块如今大半截却已经深深没入沙包之中。“若是自己方才没有这沙包遮掩。”陶大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吕方回到府中身后几名看过方才火炮试射的将吏虽然强自镇定可是脸上还满是兴奋的神色他们虽然不能像吕方那样了解未来火器的可怕之处可是只凭先前那石破天惊的威力已经足以让他们对镇海军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了。

这时吕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主公主公在下有要事禀告。”

吕方回头一看只见陈允满脸急切正快步赶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帛书心头不由得一动暗道莫非田、安二人那边战局有变脸上却现出笑意道:“慌什么便是天塌下来也是我这个个高的顶着我吕任之都不慌你陈允又有什么好慌的。”

听到吕方的调笑一旁的将吏个个脸上露出奇怪的笑意却又不敢出声这陈允生的身材矮小却又最是忌讳这点偏生在镇海军中位高权重除了吕方平日里又有何人敢拿这点调笑。

“主公你且看。”陈允脸色微微一青旋即便恢复了常态将手中帛书递了过去吕方打开一看口中轻声念叨道:“这李神福来得好快不过十余日功夫便在吉阳矶大破宣州水师这下田覠可就麻烦了。”可吕方翻到下一页时脸色陡然大变怒骂道:“这陈五简直是乱弹琴某将浙东军务悉数交与与他想不到他处事竟然如此孟浪。”说道这里吕方将手中帛书猛地一下掷在地上口中兀自骂声不绝。

那几个将吏看到吕方这模样赶紧纷纷退下。陈允弓下身子将那帛书拣起轻轻拍去上面的尘土低声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主公至节堂细商。”

吕方点了点头与陈允二人到了节堂遣人去召来骆知祥、王佛儿、高奉天等诸将吏原来那为王道成购买种马的胡商被陈渊搭救之后便将此事一路报了上去。那陈五知晓之后他镇抚浙东四州庶务何等繁杂便给了陈渊一个府中虞侯的差事领了三十人带了五百贯钱并自己的一封亲笔书信与那胡商前往建州浦城让其将那些种马换回来。陈五料想那“白马三郎”王审知得福建八州之后一直保境安民并无扩张的意图对镇海军的兵势也颇为忌惮自己将事情原委说明清楚又有五百贯钱来做个台阶想必那建州徐归范便会将那些马匹送还归来。却没想到陈渊去了建州后那徐归范却板起面孔说那些马匹乃是军资紧要物质决计不能放一匹出境严词拒绝了陈五的要求。那陈渊来之前本就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也好咸鱼翻身见事情不协竟然横下一条心暗中打探到了那些马匹的所在地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夜暗中将那些马匹尽数偷了出来临走之前还放了一把大火几乎将半边浦城烧成了一片白地而陈渊便将这些马匹尽数带了回去。这桩事后那徐归范不由得勃然大怒秣兵厉马双方边境上的形势也立刻紧张起来了已经渐渐平息的浙东土豪反叛又兴盛了起来。陈五写信过来的目的就是请示吕方当如何定夺是否可以出兵进攻建州釜底抽薪彻底扑灭浙东诸州的叛乱支持者。

“出兵出兵。他陈五就知道打把我临走之前跟他说的话尽数都抛在脑后了也不知道我在这边有多少事情没有尾早知如此定然要将他那条好腿也给打折了。”吕方在节堂中来回踱步口中骂声不绝堂上众将吏刚刚赶到还不知道事情原委不由得低声询问先来的同僚。

“主公陈五哥那边万万可不能打起来呀。”第一个说话的却是刘满福作为骑将的他对这些种马早就望眼欲穿了可还没昏了头脑。“武勇都还占着越州赵引弓这兔崽子也躲在明州这两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天不把他们收拾了大伙儿睡觉都不安稳哪里还能出兵。”

众将吏听了刘满福的话纷纷点头赞同这些人从董昌之乱时算起在两浙之地上已经厮杀了四五年了对许再思和赵引弓是什么人物实在太明白了若说他们能够死心塌地的给吕方卖命只怕董昌、钱缪等死在他们手下的人物个个都要从坟里给笑醒了越州离杭州不过隔了一条浙江又有运河相通明州相距也是不远虽说这两人颇有仇隙可是这等乱世间朝为仇敌夕为友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打败吕方的前提下暂时联合起来行那不轨之事。

可既然不能出兵就必须派出使者到威武军留后王审知那里解除眼下这种剑拔弩张的状态吕方才能拿出全部心力整合两浙内部诸州说道出使大伙的目光一下子齐刷刷都聚集到了高奉天身上了吕方麾下众将吏如论出使次数多少要数他最多了更何况其容貌英伟能言善辩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是吕方麾下外交时节的不二人选。

“奉天说不得也只有让你辛苦一趟了。”吕方笑道。

高奉天脸上神色却有些奇怪仿佛神不守舍一般吕方叫了他两次他才走到堂中领命让吕方颇为诧异。

不好意思昨天和大学老师吃饭喝酒到三点多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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