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的大‘门’就像地狱的入口似的,吃人不吐骨头,进去的人便会通过大厦的内脏掉进地狱去。
我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大厦中的环境。空气很‘潮’湿,或许是暖气的原因。不过这个大厦的暖气太差劲了,居然令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电梯很老旧,感觉已经用过几十年的模样。电梯口前边有个管理室,里边不断的在发出微小的噪音。我望了过去,居然看到一个秃顶的德国小老头正坐在里边看电视。他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却头也没抬一下。视线完全凝固在电视屏幕上,脸上流‘露’出莫名其妙的‘阴’恻恻笑容。
管理室中的电视比电梯还要老旧,只有10寸左右。我好奇的伸头过去瞧了瞧,顿时一愣。原本以为他在看什么吸引人的节目,可电视上一片空白,只有屏幕显示着没有任何画面的频道。噪音便是从电视中传播出来的。
小老头和他的电视有些诡异,恐怕只有神经病才会乐滋滋的看着什么都没有的频道吧。我想了想,用手敲着管理室的窗户玻璃。寂静的夜晚,敲击声发出的脆响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可那小老头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他还是保持着‘阴’恻恻的冷笑,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电视屏幕。一分多钟后,我放弃了。管理员估计是睡着了,这世上人睡觉的姿势千奇百怪。既然有看电视看到睡着的,那也肯定应该有看电视看到睡着后,眼睛还在看,脸部还保持着笑容的。何况他还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我自以为是的猜测着,随即走进了电梯间里。
按动面前的电钮,没多久便听到“叮当”一声,电梯‘门’缓缓的打开了。
我和守护‘女’走进了电梯里,按下十八这个数字,‘门’便渐渐的关上。透过缝隙,我竟然发现原本睡着的管理员若有若无的抬起头,向电梯的位置看了一眼,脸上满是‘阴’森森的冷笑。那张皱纹的脸孔以及不寒而悚的笑令人十分不舒服。
这个管理员究竟在发哪‘门’子的神经,就连笑都笑得那么讨厌。他不是没睡着吗,怎么见陌生人进来也不盘问理会。这个管理员也当的太不称职了!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回瞪了那个管理员一眼。可这一眼却令我吓了一跳。小老头保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形态,在我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如果他要真的以现在的姿势来看我,恐怕也只能将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普通人类的脑袋能够转一百八十度吗?除了死人,没人能做到。不对,死人更做不到。毕竟死人是不可能动的。那他刚才是怎么瞅我和李梦月的?
他真的转头来瞥过我们吗?有过吗?我被自己的想法给绕的头昏脑胀,便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吧。这栋公寓名字诡异,就连内部都‘阴’森森的。这种环境最容易令人产生幻觉。
电梯‘门’丝毫不管我的胡思‘乱’想,缓缓关闭了。我和守护‘女’被关在了这个封闭的金属盒子里,电梯一顿,然后向上爬。我将注意力转移到电梯的空间里,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老旧的电梯,没有太多出奇之处,欧洲许多老公寓用的都是同样的型号。电梯向上爬升的速度非常慢,显示楼层的并不是显示屏,而是最古老的机械跳盘。电梯的跳盘数字要等许久才会向上升一位。如同蜗牛一样,好不容易才慢吞吞的爬到了十八层。
我皱了下眉头,十八这个数字在跳盘上显得特别狰狞,和其它楼层不同,数字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暗红‘色’,仿佛是血液凝固后的红,那层红还漂浮着,似乎在涌动。我用力的擦擦眼睛,再次仔细看时,那层红‘色’突然便不见了。
又是自己多心了?我疑‘惑’的踮起脚‘摸’了‘摸’跳盘上的数字,触感很冰冷。收回手看了看,手指上沾满了灰尘和一些褐红‘色’的东西,分辨不出是些什么。油漆?还是血?
正在我打算深究一番时,电梯‘门’打开了,‘露’出十八层的模样。我迟疑了一会儿,掏出卫生纸将手中的污秽擦干净。拉着李梦月缓缓的步出了电梯‘门’。
自己是来找人了,干嘛还犯职业病老是想东想西呢?就算电梯数字上的那层真是血,又管我屁事了!最近遇到的事情很多,还是简单点不惹麻烦,老老实实的早点将陈老爷子的九窍‘玉’和尸盒先送给老男人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不过黎诺依选的出租屋确实是绝配。地狱街死亡大厦十八层13号,中西合璧,该有的不详数字和忌讳词语都有了。这‘女’孩在挑战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还是在讽刺封建‘迷’信?
身后的电梯‘门’吃力的闭上,仿佛怪兽合上了自己的嘴巴。十八层的空气很不新鲜,呼吸的我眉头打皱。铺展在眼前的是一个深邃的走廊,地面上贴着令人压抑的深‘色’瓷砖。整个就如同一张长长的舌头,而那些小格子瓷砖仿佛舌头上的味蕾似的,让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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