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发现?”嘉荣的视线只落在夏彤脸上。
夏彤摇头:“我们在这儿几天了,你也知道什么鬼样子。和从前一模一样。”
嘉荣抱怨着:“搜索个人而已,干嘛看那么细,拖时间。”
我苦笑。这家伙明显是在含沙射影。陷入恋爱中的人,特别是处于单恋中的人,只要有同类靠近自己喜欢的生物,就会处于戒备和攻击状态。有人说恋爱就是两个长相比猪还要丑的人,还害怕对方会被高帅富或白富美抢走。
可惜,嘉荣的单恋注定和他的哥哥嘉联一样无疾而终。如同梅雨莫名其妙的就不喜欢嘉联那样,夏彤同样也对嘉荣欠兴趣。所以说,这哥儿俩的基因果然很相似,都有迎难而上的恋爱自虐倾向。
一层又一层,我们一直搜索到了六楼。由于是顶楼,这次不需要人守住楼梯,四个人都一起找起了逃进来的陌生人。
梅雨和嘉联走进了一班。而我,则径直推开了小学六年级二班的门。教室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打开了。
有些人有些事,从你的人生走过了,那就是走过了。很少有人会不断地重复着重复着去回忆,因为人生并没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
人的大脑从来都擅长遗忘。它将一切都隐藏在脑细胞的深处,平时回味不过来,但是等到一旦有触发点时,那本应该忘记的一干二净的记忆,你才会发现,它仍旧在那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停留着。
我至今都搞不清楚,为什么十二岁的时候,有关于小学六年级的一些记忆被遗忘了。但从现有的线索判断,当时的我,应该是主动选择遗忘的。
以我过目不忘的可怕记忆能力,却最终选择主动遗忘一件事。那么极有可能,那件事必须要忘记,否则就会出大问题。这从当时的我让梅雨等人不要告诉我十二岁时,我遗忘的东西这件事,便可见一斑。
可我为什么非得要遗忘它?
难道是那段记忆我并不需要,除非等到触及了某种条件,否则忘记比记得,更加有利。
极有可能。
我对自己很了解,自己不会做任何无用功。我再次回到了东坐一小。既然我回来了,那么也就意味着我需要那段记忆。对于记忆,当时的我肯定设定了某种触发方式,来令自己将回忆捡回来。
这样一想,我对当初自己设限的‘梅雨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就有了个可能性极大的猜测。那就是,梅雨虽然是经历者,但是她无法作为客观的旁观者将全局都讲给我听,只能说明一部分。
任何东西看不到全局,而只是道听途说一部分,都是最致命的。因为一叶遮眼后,带来的通常是无法在危险降临时,准确的预测危险到底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