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很明显林峰不吃秦明着一套,冷笑道,“可是据我所知,最近跟厉沧风有冲突的,好像也就只有你吧?”
“难道你就不生气?”秦明摊手道。
林峰语气一窒,气急败坏道:“你少转移话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秦明一瞪眼:“你审贼呢?”
林峰看着秦明表情肃然,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根本打不过这厮,底气不由弱了。撇了撇嘴,无奈低声道:“习惯了习惯了,你老实说,这件事真的跟你没关系?”
“男子汉大丈夫,说没有就没有。”秦明狡黠的笑了笑,“不过厉沧风被人宰了,难道你不高兴?”
“高兴,那种人千刀万剐我也不解恨。我只是担心他若死了,就找不到林芸的踪迹了。”林峰忽然一愣,皱眉道,“我们只是怀疑厉沧风失踪,你是怎么知道他死了?”
秦明表情不变,淡淡道:“我的意思是可能死了吧,毕竟听你的语气,好像他们是死定了。”
林峰脸上浮现出狐疑的神色,秦明则是一脸平静的抿着茶。过了好一会儿,林峰正色道:“厉沧风无论是否死了,至少我们暂时无法从他口中得到芸儿的下落了。所以我不管是谁动手干的这一切,我只希望对方能够从厉沧风口中敲出什么线索,否则芸儿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拼死也不会放过他。”
“大舅哥,在这里放狠话是没用的。没有实力,说话就跟放屁一般,根本毫无作用。威胁动不了厉沧风,同样也动不了那个犯罪嫌疑人。”秦明微笑道,“有这个放狠话的时间,不如想办法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
林峰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缓缓站起身道:“既然这件事和你无关,那么我就放心了。最近风声肯定会特别紧,你最好小心一点。”
“大舅哥,这么心急走啊,不再说一会儿。”秦明站起身,一脸虚伪笑着。口中却传音入迷道,“帮我查一下普渡师太这个女人的来历,似乎在修真者很有名,应该不会太难打听。假如有了什么线索,就直接给我发短信,他们是监控不到的。”
林峰淡淡瞥了秦明一眼,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大踏步走出了房门。秦明长长吐了口气,扭头看着窗外已经渐渐浮现出鱼白肚的天际,喃喃道:“芸儿,飞儿,你们现在究竟在哪里?”
正躲在北极地底深处的林芸突然打了个喷嚏,翻身一把抱住邵晓飞,口中喃喃道:“飞儿,秦明,别跑,尝尝我亲手做的炒鸡蛋。”
邵晓飞则是苦笑一声,伸手扶了扶林芸散落的刘海,无奈摇头道:“睡觉都不安稳,哎,真跟小孩子一般。”
她睁开一对双眸,看着洞窟顶部那晶莹漂亮的冰柱,恍惚之间冰柱上浮现出一连串的情景。秦明的笑,秦明的闹,秦明的怒,秦明的严肃。他跟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似乎在自己眼前浮现。一时间,邵晓飞看痴了。
“这个是明镜台,可以反射出人心底还眷恋世俗间的重重孽缘。”普渡师太突然悄无声音的出现在玉床前,抬头看着天花板上晶莹冰柱。邵晓飞一惊,刚想要起身施礼。普渡师太急忙伸手制止她,对着在一旁沉沉睡去的林芸苦笑道:“别惊醒了这个小丫头,刚才胡闹了半天,现在总算睡去了。这么多年来,能够首次让我对饭菜产生畏惧感的人,也只有她了。”
邵晓飞也无奈苦笑起来,小心翼翼坐起身,轻声道:“师父,这不过就是普通冰柱,何为明镜台呢?”
“这明镜台三字,取自于佛教禅宗六祖惠能大师的四句偈。全文是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普渡师太缓缓道,“意思就是世上本来就是空的,看世间万物无不是一个空字,心本来就是空的话,就无所谓抗拒外面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当年惠能大师不过是一厨房火头僧,就能有如此顿悟。而我入佛门数百年,依旧在滚滚红尘混迹。所以我特意在这冰柱上施法,以便我躺在这玉床上休息之时,能够了解自己心头的烦恼,以求顿悟。”
邵晓飞小心翼翼问道:“师父,难道你也有烦恼?”
“傻孩子,只要是人都会有烦恼,就算是那些所谓的神仙也有烦恼。”普渡师太叹气道,“真正能够大彻大悟之人,天下屈指可数。我不才,悟性不高,也希望能够花费平生精力,能够向大道努力前进罢了。”
邵晓飞犹豫了片刻,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沉声道:“可是师父,既然这缘斩不断解不开,为何不接受呢?既然上天让我们人类有了这种羁绊,或许这才是让我们达到大道的途径吧?”
普渡师太摇了摇头:“这都是束缚我们人类探寻大道的枷锁障碍罢了,你见那些真正获得大道的人可曾被这世俗红尘孽缘所困扰。鸿钧道人没有,三清没有,就算我佛释迦摩尼也没有。”
说着,她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忧苦:“再说了,我和他缘分已尽,再纠缠下去只是徒增烦恼。几百年了,就要斩断了,我不会再回头的。”
与此同时帝都中南海某处豪华待客厅内,断苍天一脸忧愁的灌着酒,长叹道:“老婆啊老婆,娘子啊娘子,你在哪里啊……”
这声音就跟即将被强暴的小姑娘发出的一般,尖锐的传遍了整个中南海。所有人都惊恐的躲的远远的,谁也不敢打扰这位明显“被情所困”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