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迅速低了下去,那洞中似乎空间颇大,当整个的水池之中的水几乎留尽,露出池底铺就的青石地砖时,洞中终于喷出一股白色热气,随着热气而来的,便是一声低沉兽吼。
卢公礼精神一震,向火丹童子道:“此兽要出来了。”他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灵牌之上,那血迹迅速被灵牌吸收,消失不见。卢公礼高举灵牌,对准了洞口。
白色热气越喷越多,如同冷水遇见了极高温的东西而沸腾了一般,化作灼热的水气,从洞深处挤出来,而且越喷越烈,轰隆一声巨响后,无数白气蒸腾,从洞口处窜出一道五彩斑斓的身影。那身影因为洞口太小的关系,而被拉长成了一条拖着长尾的五彩流星,但一出来便迅速的恢复成原样,落到地上时,已成为一团毛发不停涌动的毛球。
那毛发五彩斑斓,如同琉璃之色,前后滚动时,又如同一团火焰在燃烧,更奇特的是,这离朱神兽长得十分古怪,乍一看居然不见头颅和四肢。
卢公礼不敢怠慢,把灵牌向前打出一道符印,光芒一闪,便印入了这团诡异的毛球之内。
五彩斑斓的毛球发出数声的沉闷吼声,接着外表的毛发涌动,三颗巨大的头颅从毛发深处冒了出来,头与头之间相互紧挨着,几乎看不见脖颈。那头颅面目如同狮脸,各有上下两根獠牙交差,双目圆睁,眼眸之中跳动着一团红色火焰,头颅摆动间,两道红色光芒随着眼睛移来移去。
三颗头颅一出来,那浑身毛发便同时向内缩去,毛球立时变得凹凸有致起来,底下噗噗数声响,终于伸出四根长着尖利脚爪的兽足。当头足都伸了出来,而毛发消退,显露出如老虎一样的身躯,这离朱神兽才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卢公礼满意的点了点头,飞身向那离朱神兽的背上落去,此兽的三颗头颅之上同时露出一股烦躁之色,身子抖了抖,但终究没有抗拒,卢公礼顺顺当当的坐在了离朱神兽的背上。
火丹童子一直笑吟吟看着卢公礼收服此兽,这时才道:“果然好一匹神兽,在下见了也忍不住想夺来一用。”
卢公礼试着一催这离朱神兽,此兽踏着地面向火丹童子走来,卢公礼道:“阁下不用羡慕此兽,等你见了那条神蛇,就知天下间一山还有一山高。老夫既已收服此兽,而此地的阵法已破,就不在这里逗留了。各位可还想去其他的地方帮忙么?”
火丹童子摇了摇头道:“其他地方自然有别人去破,还轮不到我去帮忙,不知大法师什么时候到来,若他想直捣玉虚宫时,我再去见识一下不迟。”
卢公礼道:“老夫来时,他已到紫霄宫不远,相信这个时候恐怕已在那大阵之外了。”
火丹童子转首看了一眼右侧那昆仑台方向,笑道:“岳真人亲自去打昆仑台,只怕没有那么顺利吧。”
或许是印证了火丹童子此言不假,远处昆仑台方向忽然蓝色水气大作,轰隆隆的闷响连这里都清晰可闻,可知斗法之剧烈。这九阳梵天阵虽然无法发动,但这四灵阵互相呼应,远处昆仑台的落水银河阵全面激发的时候,其余三座大阵也会受到影响,一起激发水行之力。如今这玄圃台便受那昆仑台落水银河阵的影响,四处都浮起星星点点的水气。
原本这玄圃台在火丹童子施展的法力攻击之下,早已热浪滚滚,干燥非常,如今这空气之中却有了一丝凉意,丝丝雨滴从空中飘然而下。那些雨滴虽然不大,但落在火丹童子身上时,却冒出一股股白气,似乎火丹童子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火炉相似。火丹童子抖了抖身子,皱眉道:“那落水银河阵的威力果然不小,还好不是我去破阵。”
卢公礼座下的离朱神兽也感觉极不舒服,不停的低低咆哮,卢公礼道:“老夫去看一看,说不定还能够帮上一把。”驾着离朱向右侧的昆仑台行去。
昆仑台畔,落水银河阵已完全发动,空中水气飘荡,不时凝聚出脸盆大的水球狂砸而下。而在这些水球中间,无数剑影在空中闪烁,一道道如同流星般坠落下来,在这铺天盖地的攻势之下,地面之上的人影如此渺小,根本不能与之抗衡。
岳光祖面色冷峻,此时的他把双剑已全部祭出,围绕周身布下了两道剑气所化的防御,抵挡着从天而降的各种攻击。与他一同进来的破阵的司马明空、崇妙大师、玄春子等人各施法诀,但求自保,不求有功,他们虽然带进来的人多,但在这大阵攻击之下,竟然已是各自为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