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从远处的一幢倒塌了半边的屋脊所发,离着方仲并不远。方仲只想对付佛祖,哪里有空去做此事,再者就算要救大慧心佛母,也完全可以在杀了佛祖之后去救,而不是现在。方仲怒喝道:“是谁?”
“你愿来便来,不愿来,本法王也不强求,不过我要告诉你,没有大慧心佛母相助,你和央宗根本杀不了佛祖。”这一次此人说话较多,且自称法王,方仲马上便想到了其中一人,愕然道:“大威德法王?”
大威德法王的声音冷笑道:“不错。”
这位大威德法王从一开始就似乎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佛祖的,甚至和方仲数次交手,但在进入东土之后,这位大威德法王便如转了性子一样,不但销声匿迹,甚至都未出手来对付方仲等人。方仲转头看向佛祖那里,只见高空之中,莲花生的红色身影再现,向下打下一连串的刀光,把佛祖的注意力又牵扯在上方。大威德法王略有些焦急的道:“越拖下去,对你越加不利,可你想清楚了。”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发出一声痛哼,似乎那大威德法王故意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打了一下,让其发出痛苦之声。
那声音如此耳熟,方仲马上便想到了大慧心佛母,难道大威德法王刚才如此说话,便是因为大慧心佛母已被其控制在掌心之中。如果不是大慧心佛母数次相救,方仲连雪域都出不来,现在对方有难,岂能弃之不顾。方仲终于咬牙一晃身形,向着那处倒塌的屋脊飞去,空留了那头望天犼在原地。
方仲不敢耽搁任何时间,转眼就冲了进去,只见在一段矮墙之后,大威德法王正披着黑色法袍,面带冷笑的看着自己,而在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女子,那妙曼的身材果真是大慧心佛母无疑。大威德法王一见方仲出现,根本没有多做解释,提着大慧心佛母向远处便奔。方仲大怒道:“把人留下!”
大威德法王回头道:“追着我时,人便是你的。”
方仲现在还是鬼附之身,论修为和本事,甚至已凌驾于大威德法王之上,方仲的速度极快,穿屋过林,几个闪烁便已追到了大威德法王身后,当眼前出现一幢阴森石屋时,大威德法王一下便没入其中。此屋外面甚至有七八名雪域佛门弟子看守,大威德法王经过时,他们自然可以放行,在见到方仲时纷纷舞动法器前来相斗,方仲怒气勃发,手掌之中雷光闪动,出手毫不留情,一道道掌心雷打出,把他们打得纷纷摔倒在地,身上焦黑一片。方仲冲入其中,只见里面燃烧着灯火,大威德法王转过身来,把夹着的大慧心佛母一放,扑通一声响,大慧心佛母的身躯以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方仲冲上前去,掌心之中雷光一闪,便想打大威德法王,却见他背着双手,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大威德法王凝视着方仲道:“你看本法王身后是谁?”
方仲愕然收手,只见大威德法王身后居然是用铁栏杆围成的一座囚室,囚室之中,一个女子浑身污秽的被铁链锁在其中。方仲仔细看那女子,见其面目丑陋,身材瘦小,根本不认识,方仲道:“我怎么认识,你叫我到底为何,如果只是想引我离开,想杀我的话,只怕你动错了念头。”
大威德法王仰头哈哈一笑道:“方公子如今的本事本法王躲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想要杀你,只怕我已无这样的本事了,不过我叫你来根本就不想同你打,而是想助你。”
“助我?’方仲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一直跟在佛祖身旁的人,居然会说来帮助自己的话。
“佛祖的法相金身一破,本法王便知,他确实不是真佛,而我更不想生养于我的故地,也成为东土这般地狱不分。再者央宗是本法王带大的,其实你还不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当初的风老堂主,和本法王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否则央宗一介外人,岂会成为本法王钦点的灵女。”大威德法王居然又说出了一件让方仲吃了一惊的往事。
二人说话的同时,被铁链系住的女子听到话声,在里面抬起头来,双目看向方仲。
方仲同样可看着这名女子,大威德法王引自己来,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难道真和这女子有关。女子的双目倒还算得清明,只是一眼相对,方仲便有一股似曾相识之感。可是自己的确不认得这女子。
大威德法王举起手掌,向下轻轻一拍,啪的一声轻响,那大慧心佛母的身躯终于又可以活动,她面露惊惧之色的向后退却,说道:“你们要做什么,佛祖赐我新生,我便是他的人,你们谁也不能动我。”
大慧心佛母明明看见了方仲,但却如见一陌生人一样,根本不认识方仲。
方仲看了看大慧心佛母的身躯,又看了看牢中之人,身形向前一冲,已从大威德法王身旁穿过,举起手指,用力一劈,面前的数根铁栏杆顿时被打断。方仲闪身入内,凝神看向坐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咧嘴一笑,似乎想说话,可是终究又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变得如此难听,倒不如不说的好。
“你才是真正的大慧心佛母?”方仲脱口而出道。
大威德法王从袖中一翻,一只石盆已出现在手中,正是大慧心佛母时常使用的法宝,此物原本留在了佛祖所在的主殿之中,如今却被大威德法王暗中拿了去。大威德法王把石盆向着狱中女子一扔,说道:“慧心,你不会责怪本法王当初所为吧。需知本法王也是在见过了央宗之后,才知你以前所言不错,佛祖终究会被未来佛取代,更没想到这未来佛会是央宗!本法王衡量轻重,只要能让雪域安然存在下去,而我地位不失,不如与诸位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