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觉得,歌手和歌迷之间都是陌生人,什么通过音乐构建桥梁,这种事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但并不是如此的。正如埃文-贝尔所说,真正懂得音乐的知音是能够和歌手进行沟通,甚至成为朋友的。那位叫做凯西的男人,就是这样和杰森-玛耶兹成为朋友的。也许他们不会一起出来喝酒、一起去郊游,但是他们的友谊却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没有媒体关注的那种明星光环,更像是笔友那种心灵交流的质朴友谊。
“凯瑟琳给我打了电话――凯瑟琳就是凯西的妻子――告诉了我这个糟糕的消息,”杰森-玛耶兹又是长长地顿了顿,呢喃一般地说到,“他们结婚时的祝歌还是我唱的呢。”话语之中的惆怅,让埃文-贝尔也不由沉默了下来。
杰森-玛耶兹又是深呼吸一下,打起精神说到,“总之,我是想询问你一下,你明天可以过来参加葬礼吗?凯瑟琳最喜欢的就是你的歌了,当初凯西求婚的时候,播放的就是‘嘿,生命女孩……也许你的出现,会让凯瑟琳好受一点。”说到这里,杰森-玛耶兹的语气有些紊乱,似乎自己也不太确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只是在想,也许……哦,上帝……凯瑟琳怀孕了,她还没有出世的孩子……都是一堆狗屎,该死的布什,该死的战争……抱歉,埃文,我也不确定,但我想,这是凯西生命最后的一个邀请了吧,我想是这样的……”凌乱的话语,泄露了杰森-玛耶兹此时糟糕的情绪。
“杰森,杰森!”埃文-贝尔喊住了情绪大乱的杰森-玛耶兹,“我会去,我会去的,好吗?这是我的荣幸,能够出现在一位英雄的葬礼上。我也不确定我能够做什么,但至少,送上一束雏菊,还有的我敬意。我想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杰森-玛耶兹和埃文-贝尔一样,对于战争一直都深恶痛绝。当初埃文-贝尔就直接因为反对战争而退出了奥斯卡颁奖典礼,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立场。杰森-玛耶兹对于埃文-贝尔的勇气一直都是十分佩服的。
战争是残酷的,对于国家、政治来说。战争是他们争取利益的一种手段,但伤亡出现的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增添了一个无所谓的数字而已:“伤亡十人”和“伤亡十二人”这样的数字对于其他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都“不算多”、“可以接受”。但是对于这些家庭来说,却意味着失去了全部。“伤亡十人”这是十个家庭。“伤亡十二人”这是十二个家庭,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单调数字的问题,但对于这十二个家庭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如果能够减少一个数字,那些无数的家庭都愿意虔诚地祈祷,日日夜夜。
想象凯西的家庭,他的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而他的妻子凯瑟琳被独自留在了世界上。还有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也许有人会说,时间会治愈一切。但问题就在于,伤口已经造成了。就算世界治愈了一切,人生的轨迹终究是已经不同了。一条生命的消失,改变了一个家庭的人生,但对于政治来说,不会有太大的不同。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杰森-玛耶兹轻轻咳嗽了两声,似乎在遮掩自己的狼狈,“好的,谢谢,总之,谢谢你。”
电话挂了以后。埃文-贝尔看着手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心情去调侃伊登-哈德逊那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刺青了。凯瑟琳,全世界叫这个名字的人有无数个,刚好其中有一个人对于埃文-贝尔来说至关重要,而现在,又有一个叫做凯瑟琳的女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却要独自面临这个残酷的世界。这让埃文-贝尔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当初独自一人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生产的时候,外面等候的只有两岁的泰迪,世界在那一刻都是灰色的。而对于杰森-玛耶兹的这个叫做凯瑟琳-伯恩斯的朋友来说,却是战争造成了这一切。
不是说埃文-贝尔悲天悯人,凯西和凯瑟琳是杰森-玛耶兹的朋友,不是他的。但是就好像当初九一一的时候,作为一个旁观者,埃文-贝尔能做的并不多。他需要做的,不是去拯救失去丈夫的凯瑟琳-伯恩斯,只是伸出自己温暖的友谊之手而已,这对于埃文-贝尔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站在旁边的伊登-哈德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电话里的细节也听不清楚,只听到了关于“葬礼”的事,刚才他还想着等埃文-贝尔电话挂了之后要如何扳回一城,但现在,伊登-哈德逊却是沉默了下来,就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而他的八卦细胞没有活跃地去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静地站在了旁边。
埃文-贝尔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打开一看,杰森-玛耶兹把时间和地点发送了过来。埃文-贝尔轻轻吐出一口气,“明天你和泰迪继续在中心球馆彩排,我过去公墓一趟。”埃文-贝尔不打算大张旗鼓地过去,让媒体看到了,又是一阵混乱,那对于葬礼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恩。”伊登-哈德逊没有询问原因,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句。
刺青店里,艾伯纳-阿尔弗雷德和迭戈-拉莫斯的声音夹杂在电动纹身机之中,显得十分热闹,而窗外,浓浓的夜色在霓虹的映衬下越发寂寥起来。四季如春的迈阿密,在深夜里似乎也可以察觉到一点冬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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