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气变得似乎像固体一样无法流动,每个人都压抑地不敢大声呼吸。(..L在这一片静默中,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柳氏是一脸轻松,毕竟此事与她无关;王氏也很坦然,她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张厚则非常紧张,一方面梁姨娘那里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孩子,另一方面他对事实的真相也有所惧怕。白姨娘和秦姨娘则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她们很清楚这种场合,能当个隐形人是最好的。
老夫人,靠在椅背上,轻轻闭着眼睛养神,琦玉在老夫人身后,帮她捏着肩膀,面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终于随着邵妈妈的来到,这种令人窒息的静默被打破了。
“回老太太,大夫验过了,馄饨没有什么问题,打胎药下在这安胎药中。”老夫人还未及答话,红绡也进来了,说是在喜儿的床铺并箱子里仔细搜了没有什么发现。老太太面色一沉,问喜儿:
“可听见了,药出了问题,就着落在你身上。是谁给的你药,指使的你害人?”
“老太太,奴婢真的没有害人,还望老太太明察。”
“那好,我问你今儿煎药的时候,都见过谁,仔仔细细说出来。”喜儿说道:
“每次煎药都只有我一个人,药煎好了,桃花或者鹊儿姐姐来取走。”
“今儿在煎药的时候当真没有看见别人。”喜儿迟疑了一下,不想说出双儿,毕竟跟着主子出门自己却乱跑,也是不该的。双儿借钱给自己,总不好卖了她。
“是,只在晚上煎药的时候见过阎妈妈进小厨房。”
“红绡,下去搜搜小桃和什么鹊儿,看看有没有什么。”红绡答应着下去了。
“母亲,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就回去休息吧,儿子在这里看着就行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儿子怎么能心安。”
“不必多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我回去也睡不着,何况我也没有不济到那个份上。”
王氏看着老夫人固执的样子,不禁起疑,老夫人这今天的做派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达目的不罢休,难道什么地方漏了马脚,想及此,不由得也有些坐不住。
这时红绡走了进来向老太太禀报,在桃花和鹊儿的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老太太也不免有些烦躁,张厚见了说道:
“总之问题就出在这三个丫头身上,一起送官了事。”跪在地上的鹊儿突然磕了个头说道:
“老太太,老爷、太太明鉴,喜儿撒了谎,晚上秦姨娘的小丫鬟双儿去找过她,并不像她说得没人进过小厨房。”
“可有此事?”老太太声音一沉。
“奴婢,奴婢……”喜儿说不出话来,一方面不想背叛朋友,另一方面又害怕把下药的罪名栽在自己身上。一边跪着的桃花也说道:
“不错,奴婢记起来了,双儿还曾问过奴婢喜儿在哪里,是奴婢告诉她双儿在熬药,后来忙着给太太上茶什么的,就没有管她。”她的话音刚落,张厚看着王氏,
“今天晚上你也来了?”
“不错,我送了两匹绯绫给梁姨娘,让她做些贴身的衣服给孩子。白姨娘和秦姨娘也一起来的。”老太太这会儿也不管那么多,说道:
“传双儿。喜儿这事儿还是你说吧。”老太太盯着喜儿,喜儿知道瞒不过去,就将晚上双儿来找她的过程说了一遍。
“细想想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她可曾离了你的视线。”喜儿摇了摇头,说道:
“奴婢一直和她一起说话,只是……”
“只是什么?”张厚等不及了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