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芸在张府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因为琦玉的事情老太太不待见她,这府里也就没有什么会看重她。[..l]本来在二房还能跟着琦娇一起在王氏面前承欢,但是自从琦娇进了东宫,王氏也就没有什么兴趣再去搭理她这个庶女。张厚对自家的女儿向来不怎么上心,何况白姨娘又不受宠,哪里能在她面前说上话。
本来琦芸还心有不甘,可是后来听到琦莹一个堂堂尚书的嫡长女竟然在婆家也备受欺负。那么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庶女,还有什么指望,就这样呆在家里也挺好的。可是后来听说琦莹的事情被琦玉知道之后,琦玉硬是帮着琦莹将整个局势翻了过来,琦芸这个时候忽然后悔起当时听了母亲的话,把琦玉得罪了个彻底,要不然这时候还有这个热心的姐姐可以求助,而且老夫人也不会对自己那样冰冷。
在这个家里唯一还有些关心可怜琦芸的也就是张潇新娶得妻子杨纹。因为张厚一直非常看好杨熙,但是很遗憾没能和杨家结亲。王氏又喜欢杨纹知书达理,性子温和,更加上杨纹的父亲杨大人也是一方大员。在琦娇进宫以后,王氏就托人向杨夫人提亲。杨夫人是看着张潇长大的,对他的人品非常满意,现在虽说只是举人,但是他的伯父是吏部尚书,外祖是内阁大学士,这样条件的人家那里去寻,当然是满口答应。于是在头年年底,张厚就做主将杨纹迎进了门。
杨纹以前也见过琦芸,但是因为嫡庶的分别,跟琦芸也没怎么有很多的接触。但是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看着琦芸在府里艰难地生存,也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因此常常邀琦芸一起,姑嫂俩儿说说话,开解开解琦芸。
琦芸对于杨氏的好意自然是感佩在心,时常送一些她亲手做得荷包、手帕、鞋子什么的给杨氏,这样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倒是越发亲近起来。
这一切被白姨娘看在眼里,她暗暗盘算能不能借杨氏把琦芸的事情向王氏催一催。她自己曾经隐晦地向王氏提了提,可是却被王氏骂了一顿,说她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地位,一个小姐的事情也是她一个姨娘能操心的。白姨娘被王氏训了一顿,便再也没有勇气向王氏提。可是眼看着琦芸的年纪一天天大了,可是张府里没有人提起过要给琦芸找个什么样的归宿。(..l小说)
这一天白姨娘趁着王氏中午休息的时候,悄悄去找了杨氏,杨氏对这个白姨娘到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很奇怪,白姨娘有什么事情会找上自己,但是也还是和颜悦色地接待了她。
“都说二少奶奶待人好,我今儿见了果然如此。”白姨娘笑着向杨氏道。杨氏只是笑笑,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客气话。
“姨娘今儿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吧。”白姨娘听见杨氏问得这样直白,倒有些局促。
“不瞒二少奶奶说,我今儿确实是有事情求二少奶奶。”
“不知是什么事情,姨娘这么看得起我?”
“二少奶奶进门以后看顾琦芸我是从心眼里感激的。可是您也知道她在这府里是最不受待见的。”
“姨娘说这倒是我也有些好奇,当年记得在山东的时候,玉姐姐对琦芸很是关心,怎么才回京一年多就变了。玉姐姐每次回来也就是到老太太处坐坐就走,根本不来见这个妹妹。”白姨娘一听,脸上微赧。她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当年琦芸帮着王氏算计琦玉,才导致两人交恶。
“两个人有一些误会,没有说开,结果越结越深,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氏知道必是有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就也没有再问。
“二少奶奶,你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帮帮琦芸。”
“琦芸,怎么了?”杨氏奇怪地问。
“二少奶奶,琦芸今年已经过了十五,可是这婚事……”
“这事情你可找错人了,我初来京城那里认识什么人?”杨氏笑着摇摇手。
“二少奶奶,我不是请你帮琦芸说个人家,而是想请您在太太面前透透风,琦芸是该说人家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事情太太恐怕有自己的考量,我能说上什么话。”
“二少奶奶一定行的,俗话说长嫂如母可不是这么个道理。”杨氏听见白姨娘说的不像,也没有计较,低头不语。
“只求二少奶奶在太太面前探探口风,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杨氏见白姨娘说着眼泪就涌出来了,不禁也有些难受。就说道:
“姨娘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可是我这人有心软,最见不得别人过不去,也罢算是芸妹妹和我也投缘,我就帮她这一回吧。”
“多谢二少奶奶的大恩大德。”白姨娘说着就要跪到地上,杨氏急忙拉起她,
“这可是不得,姨娘快起来,叫人看见了什么样儿。”
“是,是。”白姨娘连忙起来。
白姨娘走了之后,杨氏就开始思索起来。白姨娘既然这样着急,说明她根本没有从王氏那里知道什么,那也就是说王氏可能根本不想管这件事情。所以她去找王氏,可能反而会弄巧成拙,让王氏以为自己和白姨娘有什么勾结。所以这王氏是坚决不能找的,到底找谁好呢?杨氏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老夫人,毕竟琦芸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最合适不过了,可是这怎么说还是要好好想想。
也是事有凑巧,这一天是平阳侯夫人的小孙女及笄之日,老夫人和平阳侯夫人一向交好,便要去赴宴,但当时柳氏和王氏都有事情,脱不开身,于是就让两个孙媳妇陪着老夫人去。
张济的媳妇性子腼腆,不爱说话。杨氏则是性子活泛,又会逗老人开心,因此老夫人就比较喜欢杨氏。在回来的路上老夫人让杨氏跟自己坐一辆车,陪自己说说话,杨氏对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