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在法堤那货赖上我们的时候就有把自己极少用到的猎鹰弩交给长山,好让他将手里的那把铁弩换下来给法堤使用,可实际上因为厌恶法堤这个人的关系,我故意装作忘记这件事故意不让他拥有防身的武器。
……嘛,其实不给也无所谓,反正那家伙现在是阿布的责任,但在我必须找点事情来掩饰自己那小心思被人戳穿后的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分一把并不算好用的铁制机努给他,并且将手边没有多余的弓弩当作理由,换下自己的猎鹰弩给长山再以必须熟悉新武器为由掩饰我的不自在。
但这举动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实在太假,所以当长山接收到我警告的视线后笑得更欢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内-真的,我一点都不意外,可为什么看他笑得越欢,我越有种想一板砖把他送去和法堤作伴的冲动?
默默低著头摆弄手里的折叠刀,我一边左右两手反覆交替地做着将刀刃部分从收拢迅速回到攻击状态的腕部动作,一边偷偷在心里恨恨磨牙。
而长山则是直到兀自乐够了,觉得再继续乐下去很可能从明天开始会被我克扣粮食配给后才收拢嘴角扬起的弧度,轻咳一声提醒我该把注意力拉回正事上。
现在我们知道这些虫子对人类完全没有攻击性,但那些被当作宿主的马匹肯定不是这样。抬手状似随意的挥了几下,但我跟阿布都注意到他挥动的方向恰巧就是之前待着的那间屋子。我想我们如果想要离开,那么就必须先弄清楚外面那些明显暂时没有离开意图,看上去貌似很喜欢这里的马群到底对我们之后脱离这里的行动威胁有多大、在什么情况下能把危险降到最低,不过谁去当诱饵做测试?
还能有谁?法堤呗!我说过若是再找不到他的用途,每天固定提供给她的三餐我就会逐日缩减。想也不想的就将那个不知道被阿布塞去那儿的法堤推了出去,接着我浑身一震,迅速扭头看向端坐在旁边支著下巴,摆出一副"我很认真在参与"模样的阿布。等等,你现在不是应该跟法堤待在一块?他人呢?你怎么会在这?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再一连串的疑问砸过去后阿布的反应会是朝我拋来一个鄙夷的眼神,接着懒懒地朝房间里唯一的床底下指了指。
喏,不就在那吗?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接着噎了一下。
法堤是人吧?是个大活人吧?尼玛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像个货物般直接把人头朝内塞进床底下,然后光是露出一双脚丫子以示"有人在此"是肿么回是?就算这家伙相当不被人待见,这样做也很不道德吧?
干嘛?除了那边他还能睡哪?我可不想为了要安置那家伙又得去旁边找个房间和他凑再一起,天知道为什么他只要睁著眼睛嘴巴就没一刻消停。兴许是我的表情太过讶异,阿布不甚在意的耸肩。至於我为毛坐在这里,不是长山刚才说的吗?要离开得先弄清楚外面那群马对我们的威胁到什么程度,既然需要时间确认那明天一早就离开肯定不可能,最快也得拖到后天,慢的话说不准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也很有可能,而且最近我累积了太多压力,所以嘛……
听到这里若还不明白阿布话中隐喻的涵义那我还不如干脆从空间里拿出一根面线上吊算了,於是挥挥手打断仍在那边端着"我是闷太久想活动筋骨"的理由,内里却巴不得跟某嘴碎的家伙离远些的阿布的话。
得了,你就直说你后悔拖上那个包袱不就是了?往床底下伸出的两条腿瞥了一眼,我伸出手指朝阿布勾了勾,一脸坏笑。耳朵覆过来,我告诉你待会要做些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