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在大爸迈开脚步前朝我投来的眼神,让我彻底明白这已经不是想跟或者不想跟的问题。
人说不在沈默中爆发,就是在沈默中灭亡,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选项,那就是乖乖配合。
於是当大爸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后,我一反过去反骨偏要跟人杠上的坏习惯,用脚后跟在地上蹭了蹭,接着抬脚跟了上去。
但脚尖才刚离地,手臂都还没摆出自然的弧度,前面被我拿来当做临时挡箭牌的冬琅突然没头没脑的抓住我说了一句\”你不想去我们就离开\”,接着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我用眼神与陡然发散的强大气场无声的向我讨要答覆。
突然觉得自己选定的伴有\”人前面瘫症\”真的好心塞。
……他是我大爸。在心底叹了口气,我眼前闪过大爸先前那个熟悉的挑眉动作。他肯定察觉到了,没事的。
至於察觉到什么我没继续说下去,只抬手拍了拍冬琅的肩,然后顺势将手沿着手臂往下滑握住他的,安抚意味浓厚的晃了几下。
几秒钟之后,我等来一句不情愿的嘱咐。
……不能离我太远。
这货闷‘骚’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啊,担心我被人打包逮去当实验品却不直说,非得来个‘欲’言又止是闹哪样?
不会。
远远跟在大爸后面走了好一会,我发现我们这三个人就像是病毒带原体,一路上每一位住民投来的眼神里都透著浓浓的警惕与戒备。
原本正互相拍肩说笑或是低头忙碌的,只要我们三人踏入其视线范围,得到的绝不是热情洋溢的欢迎,而是毫不遮掩的死寂与敌意;稀少且难得一见的几名孩童停下游戏,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临近的大人身后寻求庇护。
少数没闪避,甚至还刻意凑到近前,一声不吭在附近晃悠的除了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几名身体有所残缺的青壮年,那眼底的试探赤果果的就差在脸上贴张\”我是安全防卫测试专员\”的纸条。
可天知道我有多想告诉他们,狂化者真心不会淡定的散步,感染者也不会那么灵敏的闪避地面以及人为制造的障碍物,更不会充满理智的无视掉你们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测试!
不过这种尴尬的情况没维持多久,前面领路的大爸熟‘门’熟路的转过几个转弯后,在一幢看起来完整度相当高的红瓦房前停了下来,侧身推开‘门’朝屋里扯开嗓子喊了一句让我差点跌一跤的话。
亲爱的,咱们那成天给你唸叨的儿子终于肯从土里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