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几只猫进书房,然后把门关上,戴上耳机,将音乐的音量尽量开得响一些盖过楼下响亮的杂音。
白姨中气足,说话响亮,她就算解释别人也听不见。而且这事是她的错,她应该扔下白姨自己下山找人帮忙的,而不是粗鲁地将人背着跑加重伤势。
只是,唉,一言难尽,气就气吧。反正白姨对她印象并不好,说再多也没用。
有婷玉在,她不会有事的。
而院里的凉亭里,村里几个妇人坐在白姨身边不停安慰。知道苏宅不轻易让外男进屋,村里的男人们不好过去凑热闹,全部在邻居的庭院坐等最新消息。
婷玉有条不紊地帮白姨熏艾与针炙,脚踝只是扭伤无大碍,刚才在门口就处理了。
苏杏说明原因后,她没吭过声,只在朱婶和其他婶子们好奇问话时才回一句。众人渐渐察觉她的异样不敢再出声,而白姨心情复杂要靠说话分散情绪,一直在喋喋不休。
待给白姨做完针灸,敷好药之后,婷玉方语气冰冷地说:“白姨,够了。”
白姨见她神色不愉,立时悻悻地闭了嘴。
“你可曾记得我叮嘱过的话?”
“什、什么话?”一时紧张,忘了。
“让你在家多休养,你平时干什么了?”婷玉的表情波澜不兴,既不严厉也不喝斥,只是尊称没了,“你最好实话实说,这腿如果再出问题,一年之内保证你连屋都出不了。”
不听医嘱的病人最讨厌。
“也、也没干什么,偶尔帮周家跑跑腿。”白姨自知理亏不敢隐瞒,也因为这腿最近确实很难受。
“偶然也好,经常也好,原因是劳碌过度导致伤口复发,再有下次请直接去别处医治。”婷玉眸色清冷,“另外,这肿伤不是苏苏造成的。白姨,在我和苏苏眼里,您是个待人热心又有爱心的长辈,请别让我后悔帮您治过腿。”
此番清冷的话语一出,白姨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捂着嘴巴不说话。
“麻烦几位婶子扶白姨回去休息,我家多有不便,请见谅。”婷玉向她们行了一个晚辈礼,态度谦和恳切。
“呃,她能走动?”众人对她的礼仪很不习惯,但又觉得很顺眼,这种矛盾的心理十分奇妙。
婷玉微微点头,“可以,不过要慢些走。”
“那行。”
朱婶爽朗应下,和诸位大婶大姨宽慰着白姨,慢慢离去。关上门,婷玉收拾好凉亭里的杂物,打扫院子,吩咐四只汪看好院门,这才上了二楼。
见她进来,苏杏取下耳机。
“她们走了?”
婷玉点点头,在桌前的椅子坐下。“虽说白姨的伤跟你没关系,此番也太鲁莽了些,难怪她生气埋怨。”有时候,疼痛能令人失去理智或栽赃嫁祸,或破口大骂,谁摊上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