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陈悦然根据昨晚的记忆来到苏宅门口敲门。
先是一阵狗叫,接着院门半开。
一位冷漠的美人站在门前,淡淡地扫她一眼,发现对方所有特征完全符合某人的描述,便冷淡道:“你找谁?”
陈悦然先是一愣,“呃,这里是苏苏家吧?”
“是。”婷玉问道,“但她不想见你,你请回吧。”说罢欲关门。
“哎,等等,”陈悦然忙伸手撑门,“我只想跟她说句话……”
她的力气哪能跟婷玉比?院门毫无阻碍地关上。
陈悦然急得直拍门,“苏苏,我就说句话没别的意思,你出来!”得到的回应是一阵狗叫声,把她吓得退几步,而后继续敲。
唉,路过的村民见状个个直摇头。
坐南向北的宅子果然风水不好,太难搞了,时不时就要闹一场。幸亏这里不是城市,否则,像苏苏这种情况隔壁家肯定要抗议的,都被敲门声吵崩溃了。
苏宅后院,柏少君在小祠堂前的台阶坐着,好笑地看着挥棒打木桩练手劲的苏杏。他一早就来了,借口说让小福它们和两只狗崽子共叙天伦,实际上是为了打探消息。
“苏苏,那人谁呀?你干嘛不见她?”
“一个无赖有什么好见的。”苏杏满身大汗,甩甩手,手腕被反弹的力度震得发麻。
自从领教过何玲、周定康等人的无赖行径后,她已经很淡定。况且这里是她的地盘,而陈悦然是个要脸的,闹不起来。
“你总要解决的,吵着邻居不好。”婷玉过来了,一如以往地监督她的姿势。
苏杏动作慢了下来,“怎么解决?报警?给她下药?我最希望把她扔进东江河,但又不想犯法,还能怎么办?”东江河水一日游,一辈子洗不掉的味道。
柏少君咧嘴笑了笑,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她。
“你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找你?”他不甘心地追问。
“还能为什么,一个家庭主妇能有什么事?不外乎是生活上的牢骚,要么就是她老公孩子那些破事。她最擅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们别插手,我要看看她能撑多久。”
自己在屋里坐,宿敌守门口,这种心情蛮不错的。
“她不会一直敲吧?”婷玉蹙眉,太吵的话她想下药。
“放心,她要脸,不会敲太久的。”
没错,苏杏实在太了解她,陈悦然在外边敲了一阵,开始有些村民好心地上前询问怎么回事。连白姨也闻讯赶来,但她吸取之前的教训及儿子的叮嘱,只听不动。
陈悦然哪敢说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是有事找苏杏,不是来丢脸的。于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回头盯一眼紧闭不开的门口,怏怏地拖着行李箱走了。
村里人八卦,由白姨为首去敲苏宅的门。
这回是小福开的门,众人涌进苏宅询问苏杏到底出了什么事,道明原因好让大家帮她。尽管苏杏不怎么出门,天天趴在窗边看风景,哪能不了解村民的八卦德性?
“谢谢各位,她是我以前一个闹翻的同学,我不想理,所以大家不必管她。”苏杏冷静地说。
众人打听不出什么,笑闹一阵便散了。
她嘴巴太严,柏少君打听不出什么,便带着一群小福它们浩浩荡荡地向深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