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以为母亲只是粗略看一眼而已,如今听来,仿佛挺关心的。
为什么她会关注?关注就关注了,如果相思成疾那就大问题了。
渐渐地,余岚越想越不对劲,上了二楼暂时没去母亲房里,而是在二楼客厅找个位置坐下搜索那则新闻发展成什么样了。
打了一年官司还没解决,这女人挺能撑的。
可是,当余岚看到新闻的最新发展时,不禁心头一凉,忙起身去了母亲房里。刚进门口便发现母亲也在用手机看新闻,一见她进来便若无其事地放好手机。
“小岚?你怎么来了?唉,我说过没事,让他们别打扰你。”
余岚没心情跟她来虚的,关上门,直言问:“妈,你的病是不是跟那桩女富豪的官司有关?你请过她打小三甚至……”甚至让人把小三的儿子扔下水塘里淹死。
门是隔音的,外边听不见。
余母先是一愣,随即好笑道:“什么女富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倒是你,你的事办得怎样了?唉,既然没有孩子缘分……”
“妈,那女人的儿子是不是你找人弄死的?”余岚飞快地说出自己的猜疑,“警方接到报料,说那女富豪接过几桩毁掉小三孩子的生意,其中一桩跟您有关是吗?”
一直担心被人查上门,思虑过度难怪身体好不了。
余岚的口吻与态度十分淡定,仿佛说的事与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余母眼神复杂,首次以陌生人的目光盯着女大儿,沉默半晌之后,“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小岚,别忘了我是你们的亲妈!就算真做过什么,也是为你们好。”
“意思是你做了?医生说你身体健康,是心理有问题……您心虚了是吗?”
所以坐立不安,茶饭不思。
“不,不是我。”余母见大女儿咄咄逼人,想了想,干脆承认,“动手的是其他人。”
安琬不愧是打小三专业户,仿佛全国各地发生的小三事件她都知道。
梅冬生的事闹开之后,不知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在余文凤去京城探望小儿子的时候找上门。得知对方在京城的影响力,听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余文凤付了钱。
“我当时说的是让那小贱种自动消失,不是谋杀。当然,现在说这些没用,动手的人已经死了……”余文凤嘴角噙笑。
所谓死无对证,况且那贱种确实是自己掉进去的,而她与姓安的连合同都没签。
姓安的女人果然有一套,哪怕被媒体缠成那样都脱得了身把尾巴捋干净。计划成功之后,找个在国外的人根据安大小姐提供的海外网店地址购买几件高价首饰。
钱就这么给了,寄回来的首饰却不是真的。
至于那网店与姓安的什么关系,谁知道?
那些律师不是闲得慌吗?不是非要把人送进牢里吗?尽管查去吧!她如今对姓安的佩服得五体投地,年纪轻轻的玩游戏玩得这么溜。
虽然至今为止她赔了不少钱,各项罪名也无可抵赖。但杀人这一项她是死活不认,别人也拿不出证据来。
只要命还在,她没什么可怕的。
这就是权势的厉害之处。
“我之所以希望你离婚,是因为汤力这个人太耿直。他能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警局,哪天知道这件事也就是我的末日。”余母目光异常冷静,“纸是包不住火的,小岚,你也不想看见我们起冲突……”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他俩离婚。
“不,还有一个办法。”听完整件事,余岚连哭的心情都没有,十分镇定。
知女莫若母。
“你想走也行,工作随便扔给谁吧。”余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笑容虚软无力。
“我老了,也累了。先是你,然后是梅冬生,接着是你妹,又为了替你弟弟除去这个潜在威胁足足担心吊胆过了两年。还不清的儿女债啊!我已经没有能力撑下去,你想走就走吧……”
言毕,径自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