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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余晖如金,把天空镀成织锦一般。
大刀关胜伫立在金沙滩小寨内,一颗心被愁绪塞得满满的,根本没有余地来盛装眼前的美景。
“关将军,晚饭过后,军中已无余粮。再这样等下去,我们只有饿死一途,还是趁早另想他法为妙!”身后的金毛犬段景住再也按捺不住,出声打破了眼前的沉寂。
关胜回首道:“段兄弟可有良策?”
金毛犬段景住道:“不如拆了营寨,每人发木头一根,泅水出去,逃得一个是一个,总比在这里等死强!”见关胜不语,段景住又道:“关将军不必忧虑,这片水泊虽大,但风浪很小,久闻将军的赤兔马能够涉山渡水,逃出水泊应该不成问题。”
“不错,关某有赤兔马,你精通水性,我们两个的确可以逃得性命。可是,你将这帮跟着关某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弟置于何地?他们都是来之京畿一带的禁军,会水者甚少。况且,山南水寨的贼寇也不会眼睁睁地任由我们离去。到了水上,我们只有任人宰割!”关胜怒喝道:“段景住,关某先前敬你是个孤胆英雄,没想到却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实在是丢尽了东京禁军燕子楼的脸!关某如果仅仅是为自己的生死着想,直接降了晁盖便是,用得着如此大费周折?此法不妥,再也休提!”
“关将军所言极是,是段某错了!”金毛犬段景住被关胜一席话训得面红耳赤,低下头来。
过了半晌,金毛犬段景住又道:“梁山兄弟讲的是义气为先,关将军不如将智多星吴用、小温侯吕方、铁扇子宋清押到关前,用他们三个的性命作要挟,逼迫晁盖送我们出去。”
“噢!”关胜道:“晁盖如果不答应呢?”
金毛犬段景住咬牙切齿道:“他如果不答应,我们就在关下当着梁山众人的面,将这三人的肉一寸寸的割下来,看晁盖今后如何领袖群雄?”
关胜沉思片刻,决然摇头道:“此计甚妙,但关某忠义传家,实在做不出此等小人行径。段兄弟莫怪!”说着,转身走进了中军寨。
望着关胜的背影,金毛犬段景住的眼中掠过一道怨毒的光芒,喃喃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做,既然如此,段某就只有对不起你这义勇武安王的嫡派子孙了!”
深夜,关胜辗转难眠,刚想披衣起来,出去巡营。这时,小校来报:“启禀关将军,大事不好!段景住盗了将军的赤兔马和青龙偃月刀,投奔梁山去了!”
关胜一愣,随即摇头道:“金毛犬段景住着实令人失望!你去便去了,为何盗走关某的刀马?你以为此举能够讨好晁盖,其实,只能让晁盖更加看不起你!”
次日一大早,关胜刚想传令宰杀战马以充军粮,又有小校来报:“将军,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托塔天王晁盖,要见将军。”
“晁盖?他来做甚?”关胜问道:“他带了多少兵马?”
小校道:“孤身一人,手无寸铁。”
“好一个托塔天王晁盖,果然胆色过人!”关胜赞了一句,道:“请他进来!我倒要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不多时,只见一人气定神闲,大步而入,浓眉大眼,紫色短髯,正是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盖。
关胜道:“晁天王,须知关某手中的钢刀也能杀人!”
晁盖笑道:“晁某既然敢来,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有何惧之?况且,以关将军的为人,要杀晁某也是在两军阵前,不会是在此时此刻。”
“算你有理!”关胜道:“晁天王此番前来,意欲何为?如是劝降,提也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