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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李师师就是北宋那面墙上一幅人人争睹的画,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经过特殊培训,她十三岁就在东京汴梁城“上岗”,以她的绝代风华征服了京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王公贵族和文人骚客不计其数。风流袅袅才情兼备的李师师对北宋文学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她赋予文学家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张先惊叹:“不须回扇障清歌,唇一点,小于花蕊。”晏几道也说:“看遍颍川花,不及师师好。”
这一晚,月色朦胧,花香馥郁。李师师素面朝天,如一枝清丽的海棠花,端坐在灯下,静静地等待着赵官家的到来。她深深懂得“淡极花更艳”的道理,知道赵官家已经看惯了浓妆艳抹,来她这里就是要找寻和宫中不一样的感觉。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白天,她已经联系了几个艳名远播的好姐妹,要她们去孟州快活林为晁盖捧场。那几个姐妹一来面子上却不过,二来快活林的待遇要比京师好上数倍,也就答应了。如今,她要做的,就是为晁盖讨一个赵官家亲书的招牌——天下第一楼。
约莫一更时分,赵佶扮作一个白衣秀士(不吉利,想想白衣秀士王伦是怎么挂的),带着两个侍卫,丛地道径直来到了李师师家的后门(也许,这就是走后门的来历吧)。他大摇大摆来到阁子里坐定,教侍卫在门外候着,让关闭了门户,完全一副盘肠大战的前兆。看来,这个赵佶的安全保卫工作做的不怎么样,如果有人提前潜伏在李师师的床下,伺机行刺的话,那么太子赵恒就要提前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了。
房间里早已备好酒席,李师师上前见礼后,就与赵佶双双入座。酒过三巡,李师师见赵佶心情不错,刚要开口,却被赵佶抢了先:“爱卿,那个孟州来的晁阳有何能耐?竟让你把朕御赐的鱼肠剑送了人情?”
李师师大惊失色,急忙跪倒在地:“圣上息怒,妾身与那晁阳并无瓜葛。只因他送了妾身一块暖玉,妾身无物回赠,就把鱼肠剑送了出去。”
“起来吧!”赵佶面色稍霁:“朕不是心疼那把鱼肠剑,而是要让你知道,你在朕心中的地位如何。要不,朕何必派那么多人暗中保护于你。”
“谢圣上隆恩!妾身有一事相求,还望圣上成全。”李师师轻启朱唇道。
赵佶望着灯光下的李师师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不由酥了半边身子,柔声道:“爱卿有话直说,朕准了!”
李师师道:“那个晁阳此番进京,是为了要给自己新开的酒楼求一个招牌。他久慕圣上的瘦金体乃当今一绝,这才求到了妾身。”
“噢!”赵佶龙颜大悦,心道:“原来是求字来的,只要不是求色,一切都好商量。”
李师师趁热打铁,命人捧来文房四宝,亲自磨墨。不一会儿,墨磨得浓了,就递给了赵佶一支紫毫象管。赵佶摊开花笺黄纸,疾书了五个大字:天下第一楼。果然风骨嶙峋,力透纸背。人都说,字如其人。但在赵佶这里,无疑是个例外。
李师师心愿达成,自是执盏擎杯谢恩。两人小酌了一番,李师师还从锦袋里擎出一管凤箫助兴,撩拨着赵佶的心弦。他借着酒意,扔了琥珀杯,把李师师拥上了牙床——此处省去二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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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佶与李师师颠鸾倒凤之时,客栈里的托塔天王晁盖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怎的,他老是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但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双眼睛的主人到底躲在何方。这让他有点心神不宁,以至于对花惜玉频频传来的秋波毫无反应。
“你是木头呢?还是在想李师师?”花大小姐气呼呼地抛下两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赌气回房了。
三更时分,晁盖忽觉外面有夜行人飞过的破空之声,刚刚坐起身来,只听窗子微响,一开一合之间,一个黑影亦如狸猫般跳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