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勾栏照常梳洗完毕后去药田和药奴玩耍。谁知刚要出门,就被冬青子一把给拽回了屋里,丢给她一句关禁闭的话转身就把门给锁了,窗给封了。
“师傅,徒儿这次又没犯错,您干嘛要锁我啊!”勾栏敲着门拍着窗,大声的叫喊着外面药奴的名字,希望他们之中有胆大的,肯帮着她一起“越狱”。但是她明显有些异想天开,别说帮她“越狱”,就连上来和她说句话解解闷的人都没有。她只能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受那些已经成为古董的泛着霉味的破烂医书的折磨。她觉得她快疯了,这些医书,早该拿出去晒晒太阳,而不是藏在这里不见天日。
“前辈,小姐的记忆……倒退了……”虽然不肯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她的记忆倒退了,停留在离开岛前的那一年。那一年,她被扼令呆在房间看那堆已经霉了的古藉,不能出门。被霉味折磨的她实在受不了就开始放下古藉动歪脑筋。最后,她把目标锁在了自己身上。那晚下大雨,她奉命去给她送饭。她就骗她前几天夜观星象,说是暴雨来袭,石室必塌。
石室是冬青子的居所之一,她很少去那里,只有在夏季的时候才会住到那里。她怕热,很怕很怕。而那时,正是天气最为炎热的时候。
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她放下提篮就往石室的方向跑去,匆忙的连伞都忘了撑。风雨中,她听不到勾栏在身后的呼唤,听不到林子发出的如狼似虎的咆哮声,她所能想到的就是快点到达石室,带冬青子离开石室。
她承认,那时的她总是上她的当,但是她从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知分寸,拿她的师傅玩笑。她是冲动的,是那种为了恩人可以连命都搭上的人。所以,当她抱着就算以命换命的心态赶到石室,却发现冬青子并不在的时候,气愤可想而知。
几年了,这事情过去已经好几年了。可她却还活在那一天。剑舞不敢置信。
“会失忆也属正常,这次的伤,连我都不能把握。好与坏,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相比于剑舞,冬青子要镇定许多。失忆不算坏事,不用受苦,又可以忘记一些不该记住的事,这在冬青子看来再好不过。
“那太子……”既然失忆了,那么接近夏君城偷取勾栏玉的事情就不得不作罢。取不到勾栏玉,那复国的事情……
“那孩子那么优秀,就算没有勾栏玉,他也能做到的!”冬青子信心十足的说。虽然不在他们身边,但是她对于她的那些个孙子孙女的喜爱绝对不会在任何一个贴身陪伴的姥姥之下。她爱他们,所以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他们有这样一个罪孽深重的姥姥,她爱他们,所以她隐下自己的身份,以陌生人的身份帮助他们。她相信那个优秀的孩子,他继承了他父亲的英勇智慧。
顺理成章的对话,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直到回到小屋,看到紧闭的大门和钉了木条的窗户,剑舞才想到之前怪异的感觉源于哪里。是冬青子,她隐瞒了什么。
剑舞记得,她从来没有在冬青子面前提过两人的真实身份,更别说有关勾栏玉的事情。而且,从她刚才的语气,不难推测,她对勾栏玉能复国的事情似乎也知道不少……
冬青子从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揭开自己的真面目。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质问,连一句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能老老实实的乖乖交代。
姥姥?皇后的母亲?剑舞不信,拔出宝剑对准冬青子。尽管这样很失礼,但是为了勾栏的安全,她不得不将一切弄明白。
“前辈,我敬您是公主的师傅,所以才对您手下留情,希望您能坦诚交代,否则,为了公主的安全,剑舞必须杀了您灭口!”皇后的母亲在皇后两岁的时候就死了,这是蒹葭两岁孩童都知道的事实,而冬青子,却妄图用这样的谎言骗自己。这样的冬青子让剑舞感到失望。她是隐世的高人,她总以为她会不一样。没想到,也那么贪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