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羽离开王府的那个早上,王府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等丫鬟们赶到的时候,只见王妃的屋子像是被打劫了一般,满地的狼藉。
“唉!”
后来的魏泉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屋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拨开人群,捡起地上的信纸,又环顾了一眼四周,便将丫鬟们都赶出了门外。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都被杵在这了!”
“可是……”
好事的丫鬟们还想问些什么,却被魏泉犀利的眼神吓住,低着头乖乖的离开了。待到丫鬟们离开后,魏泉才将手中的信又放回屋里,然后上了门锁,“这屋子,怕是以后都不会有人住了!”
绝影楼,十年前夏君羽特意为骆琬建造的院舍,却因为勾栏的到来而显得不再重要。想想曾经青王府的禁地,如今无人居住的阁楼,这转变,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就连魏泉曾经都以为,他的主子这辈子是无法走出那人的阴影了。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青王府一下子少了两位主子,橖棣城的城楼上却多了一位元帅。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夏君羽已经顺利到达橖棣,而他此刻,正站在城楼上眺望。
西瀚之战,瀚海处在弱势,情况不容乐观,即使由他指挥作战,少了海沙这个军事城的后盾,紧紧靠一个经济城,胜算几乎为零。他所能做的,唯有想尽一切办法刺探敌军军情,弄清敌军主帅的位置,擒贼先擒王,降低他们的势气,逼他们暂缓进攻事宜。
只是这计策说来容易,想要实施却着实困难。夏侯璟亲自挂帅,这擒帅的难度可见一斑。他不是文官,更不是一般的武将,若将他放在武林中,那也是一号人物。他武功高强,且生性多疑狡猾,想要擒他已经很难,更别说还有那千军万马保护着他。为了这事,夏君羽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安睡了。
橖棣是秦歌城最后的屏障,失了这座城池,从此一直往秦歌城,再没有哪个城市可以用来抵抗。橖棣之战,将是瀚海生死存亡的关键。
不能失城,却找不到突破的良策。这夜,夏君羽又是无眠,便将军中的几位大将召集到自己房中商讨军情。
橖棣负隅顽抗已经一月有余,城中粮食已经殆尽,一切都到了最后的时刻。几位将领的脸上满是忧愁。
“王爷,橖棣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找到突破点,怕是要拖累秦歌城了。一旦秦歌城运出粮草,那么秦歌的百姓恐怕就要挨饿了!”
没有别国的支援,瀚海的粮草已经到了极限,就算保得住橖棣一时,也保不住橖棣一世啊。
“王爷,不能再拖了,要不就今天了,趁着天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擒不来主帅也没事,杀杀他们的势气也是好的!”
将军们一个个都已经开始沉不住气,总想着战死沙场也好过饿死在城墙要来的好。他们不是没有智慧,也不是急功近利,只是被逼无奈下的丧气之举。
“不行,今晚不行,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夏君羽推开窗户,望着天上的繁星,若有所思的说道,又提笔写了封信件,加了急,连忙差人送人秦歌城白凤山庄。
擒王之事势在必行,他也只能希望白枫能够及时赶到助他一臂之力了。
擒王的计划一定,众将领的脸上便又恢复了容光,纷纷献上自己的良策,以助夏君羽擒王。他们的心里很清楚,能够擒王的,就只夏君羽一人,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全力辅助,尽可能的吸引敌军的目光。
可是他们又怕,夏侯璟是何人,和青王相争十年,虽是屡战屡败,却都能全身而退。怕就怕他们一有动作,夏侯璟就已经看穿了他们,那到时候不但帮不上青王的忙,还会将他至于危险之地。
“将军们不必忧心,擒王之事就交由我一人负责,你们只管守城作战,我自有贵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