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士卒听了首领这话,再联想起其中的一道的密旨内容,都不由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那首领知道他们是明白过来了,便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回神。
众人回过神来,再看向首领,便完全是一副敬重和信任之色。他们突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冲首领行了个军礼道:“我们明白该怎么做了,统领请放心,我们定不敢胡乱生事,坏了皇帝陛下的大事。”
首领含笑点了点头,难得安慰道:“接下来数日,就要有劳各位同我一起受些委屈了。但我向你们保证,这笔账我们迟早会和徐福清算的。”
众士卒望着这个胸有成竹的年轻首领,异口同声地说道:“统领放心,我们定会秉承皇帝陛下密令,全力配合你的。”
“行,那你们先下去吧。”首领挥退众人,心下却如明镜一般。此时此刻,他是该去见一个人了,一个能保全他们,护他们这支军队周全的人了
却说阿娓用过早膳,也不等仆役前来收拾残局,便叮嘱了随几句话,款步出了屋子。时辰尚早,阿娓有心事,用膳较平日快了许多,故此她路过别处时,总能瞥见那些敞开着房门的屋子里,孩童们都没用完早膳。
阿娓心想,如此赶早也好。她又未曾给祁闻下帖,约好今日拜访,去得早才不至于扑个空。若是去晚了,他若有事出门了,误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循着走廊,阿娓快步向祁闻所住的屋子行去。期间又路过好几处敞开着房门的屋子,发现里面的孩子膳食未动,只顾着围在一处窃窃私语。阿娓心生疑窦,便忍不住寻了一处壁角,运起耳力,侧耳细听。
待听得他们说议论的内容后,阿娓不由捏紧了拳头,心想:她还是出来得晚了么?她懊恼地自责了一番后,心底却明白,这事能传遍全船,定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只怕祁闻自那天和她商谈后,就开始放出消息了,不巧碰上水土不服之事,这消息才被压制了一段时间。如今水土不服的事情尽去,此事也自然浮出水面了。
阿娓松开了拳头,唇角划过一抹苦笑。这徐福啊,还当真是天生的好命!多少次死里逃生,命不该绝;一次次宛若神助,更显现出他得天独厚的气运。他似乎都不需要积极经营,优势就自然倒向他的一边了。
阿娓轻叹了一口气,整理下思绪,依旧沿路去寻祁闻。待到祁闻的屋子,发现门户是紧闭的。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而后伸手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而后门内和门外的人都不由一怔。阿娓先反应过来,便一脸平静地对开门之人问道:“不知祁闻可在?我是来寻他的。”
听到敲门之声,夏虞本以为是仆役前来收拾膳食残局,却不想拉开门,看到的却是娓姬。此刻他已认得娓姬了,姬安的妹妹,他上次差点失手伤了的小姑娘。
他发怔,是因为没想到敲门的是她,听得她不带称谓的问话,夏虞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这姑娘明明认得他,却似乎根本不想理会他,是不是在她眼里,他本就无足轻重?还是在她眼中,他就是一个害得她阿兄丢了性命的坏人?
夏虞到底长阿娓几岁,心智也颇为成熟,情绪调节也较快。见对方漠然发问,他却冲阿娓笑道:“你稍等。”说罢回头冲里面道,“阿闻,阿娓姑娘过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