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满身青黄色脓疮的女人跑到的房中,没多会,便听到那个少年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现在城里的人都清楚,我们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就算有人想帮我们,科本家族也会从中阻挠……茱莉,抱歉,让你跟着我受苦了。[..l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可是少爷,下面真的有个人说要和我们谈谈采石场的事情,而且他还是个施法者。”
“什么,那你去打开门,请他进来。”
接着便是快速的下楼脚步声,咚咚咚的,就像是在打鼓一样。没多会,大门打开,那个满身脓疮的女人出现在门后,她带来一股难闻的恶臭味,普通人见到她,多半会被吓得够呛,要不就是恶心地想反胃,但梁立冬在游戏中什么样的环境没有待过,什么样的地狱没有见过,只是一个身上长脓的女人,他虽然前边有些微微吃惊,但那也只是惊讶对方顽强的生命力,而不是觉得对方恶心和难看。
这女人其实已经很虚弱了,梁立冬看得出来,她只是凭着一股精气神在撑着而已。
使劲喘了几口气后,她张口说道:“阁下你好,请进。”
她的眼睛很明亮,但看到梁立冬后,便立刻带着深深的自卑。
梁立冬甚至发现她说话的时候,嘴里的舌头上也有一小块黄色的脓斑,对方的症状已经开始渗透到体内的器官了,想必很痛苦,可梁立冬只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极强的求生**,没有看到丝毫的痛苦。
“谢了。”
梁立冬进到房中,他能嗅到空中的恶臭,同时房中还有一股微腥的灰尘霉味。
门后便是客厅。他走到桌子前,正要坐下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是桌子,还是椅子上,都铺着一层灰尘。
这女人见状,啊地惊叫了一声。立刻从旁边拿起一条旧了的毛巾,想把桌子擦干净,但她越擦却越脏,因为她的双手也长满了脓疮,这一用力,便有几颗脓疮爆开,那些青黄色的脓液不但弄脏了整条毛巾,甚至还在桌子上留下一路路的‘水’痕。
女人忍不住呜呜抽泣起来,疾病的痛苦没有打败她。饥饿也不能使她低头,她也不怕别人议论她此时的容貌。可她很恨现在的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少爷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不但没能好好招待客人,甚至还让对方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幕。
她觉得如果是自己,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肯定也要离开了,更何况如此尊贵。明显是贵族的客人。以前类似的情况很多,不少上门的客人看到他们这模样。调头就跑。
她刚才太开心了,忘记了将自己的双手也包起来。她好恨,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上心,这么爱忘记事情,明明这是少爷最后的机会了。
伤心地抽泣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将眼前的水雾擦去。然后她惊讶地发现,那个贵族还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的神色。(..l)
“可以让你家的少爷下来了吗?”梁立冬问道:“我虽然比较有耐心,但我的时间一向不算太多。”
“好好!请阁下稍等。”女人使劲点头,这一动。便是很多脓液从她的脸上溅出。
她以极快的速度跑上楼,梁立冬看到她的鞋子上也是青黄一块块的,肯定也是脓液造成,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全身上下,应该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但居然还活着,这样的痛苦,如果换作梁立冬自己,他不敢担保自己是否会直接抹脖子,一了百了……
女人跑上楼,便隐约听到她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少爷,那人真的留下来了。”
“不会又是想耍我们玩的吧,科木家族的人,一向很喜欢羞辱我们。”
“但下面的客人似乎不一样,我觉得科木家族应该请不动他。”
“这样啊。”有气无力的少年音终于有了点精神:“茱莉你的眼光一向不错,你说客人和普通人不一样,那肯定不同,我这就下去和他谈谈。”
接着楼上响起走路的脚步声,但很慢,要想下来,至少得要两三分钟。
梁立冬趁着这机会,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这间别墅很大,光客厅就应该至少有三百平米。这里除了必要的家具,其它的奢侈品,比如说地毯啊,兽皮啊等等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所以显得客厅很空旷。
这样和一个贵族的家底不太相符,梁立冬估计那些东西应该都被拿去换钱了,毕竟魔法卷轴可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用水疗术支撑了三年,这可是一笔极大的开支。
不过即使如此,从残余的家具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家族曾经应该很富有,因为这些残余的家具,几乎全是用寒木所制。
这时候,楼梯口那里传脚步声,刚才的侍女扶着另一个满身脓疮,没有头发的人走下来。
这人很矮,很瘦……梁立冬看到他,再结合刚才听到的少年音,估计对方的年龄应该不超过十四岁。
而那个女人,年龄应该比少年大些,可能有十六岁左右。
少年拥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很漂亮。如果对方身体正常,没有什么怪病的话,凭着这双眼睛,也能成为一个相当有魅力的人。
而且最让梁立冬在意的是,他发现这少年居然是个职业者,lv2。
不过想想这也正常,魔法卷轴只有拥有施法能力的职业者才能使用,既然女仆不是职业者,那么陶特家的少爷是职业者,是很合情理的事情。
“陶特家第三子,约书亚见过阁下。”
少年的眼睛中带着一股惊讶,也带着许些希望。他是职业者,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人不但是贵族,还是个强大的施法者。
“贝塔。”梁立冬微微点头致意,他为这两人强大的求生意志感到由衷的佩服:“渥金神殿的苦行信徒。来自冬风城里德村。”
少年再想说些什么,但却突然咳嗽起来,越咳越凶,整个人像是快断气一样,最后居然捂嘴呕出一滩黄色的脓水。
那些液体涌过他手指间的缝隙,滴到地上。刹时间,空气中酸臭的味道就更浓了。
梁立冬终于看不过眼了,他从自己的空间背包中拿出一张水疗术卷轴,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