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头一摆,率先往后院的围墙小跑而去,身后的人紧跟着。到了墙角边上,那大汉对身边一人,道:“你站在这里为我们放哨,遇到什么情况就打暗号。其他的人随我进去。”说完,一个跃身,手扒上的墙头,一骨碌的翻了进去。其他人也都很麻利的翻进去。
“头,就是左边的那个房间。”矮子手指着方向道。这客栈的后院本来是雅间房,提供那些一大家子住的人,那左边的小房间是为那些仆人设置的,好随叫随到。一般人就算是要住这里中的一间正房,也要付全部的房钱。
大汉隐在墙跟前,小声道:“其他两个房间有什么人住?”
矮子道:“也没有什么人,正房住的好象是一个老先生,带着一个戴面纱的女人,看样子是父女两个。旁边的房间住的两个跟班的大汉和随从。”
大汉皱起眉头,寻思道:“这后院是一个套房,不可能单独把一个房间让别人住。这一家子怎么会让那女人住进这里,莫非有什么关系?”
矮子道:“头,你过虑了。我听掌贵的说,这女人是因为睡在路边快要冻死了,是那家人好心把她救活过来,以前连一次面也没有见过,所以不会有什么联系。咱们现在就动手吧。”
大汉沉吟片刻,手握刀的力度又紧了紧,“好,咱们上。不过动作要麻利点,千万不要惊动那旁边屋子里的人。知道没有。”
“知道了。”
大汉手一挥,其他人跟着他轻步跑了过去。到达那门前,一人用刀撬开了锁,其他人一下子就冲了进去。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这些人在床上乱砍一番,才住了手,感觉到不对头。
“头,这没人。”矮子翻开被褥,只见上面只有被刀砍烂的被褥,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更别说是什么人了。大汉眉头紧皱,“其他地方给我仔细搜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必了……”一阴冷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只见田大拿着灯笼,悄然的站在门口,手上提着本应该在墙外放哨的人,此刻已经昏迷不信。
大汉和他的人被突然的状况给惊呆了,但很快就把刀提了提,欲欲上前。“小子,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破坏爷的好事?”
田大丢下昏迷的人,走进门去,将门关上,冷冷地道:“我还不想惊动其他的人,想必你们也不想。不知道,你们是哪个衙门派来的?”
黑衣人们听声,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大汉心惊胆战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田大提着灯笼,想照找清楚里面共有几个人,“这还不明白,不是朝廷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你们今天晚上有行动。如果你们知趣的话,马上就束手就擒,否则的话……”后面自然是不用多说。
大汉白刀一闪,二话不说带头就劈了下去……
旭日东升,天色渐渐明亮。客栈里上下又变成繁忙的景象,仿佛昨天压根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为怕受人监视,冷无为并不住在客栈里,而是大大方方地在巡抚衙门里过了一晚。听到小寇子来报,田大已经将人给抓了,立时便放下心来,让他嘱咐田大尽快让他们招供,以此为把柄,就可以向这些官员动手了。
然而另一方,孟长广他们却坐卧不安,折腾了一宿,也不见有人向他回报。孟长广心知不妙,此前派出的人是他衙门里的捕头,平日看他有些身手,办事麻利,因此便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一早,他再一次登门到巡抚汤化别院,岂知汤化早已经派人在门口等候他的消息。汤化也是在书房里坐了一宿,连眼睛都熬红了。
“什么,事情砸了!”汤化“腾”地站了起来,看着孟长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孟长广心急如焚,情急道:“我派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样子八成是回不来了,这是个阴谋,绝对是一个阴谋,他们早就设好了套,等着怎么去钻。以我看,这幕后的黑手,必是冷无为,怎么就这么巧,他刚到就来了状纸喊冤,而他也不顾咱们那么多的官员的面子,硬是要审案子。还有,我们的人去杀一个什么都没有依靠的婆娘,居然几个大汉都回不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啊。”
汤化木然的坐了下去,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也发起愣来。
“大人,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啊?”孟长广催问道。汤化仿佛下定决心,道:“看样子,不能再顾脸面了。你快去,召集差兵将那家客栈给我包围起来,说什么也要把那些人在招供之前给弄回来,你快去!”
“是,我这就去。”孟长广急忙跑出门外去。待他走后,汤化叫来一随从,拿出昨夜写好的信函,道:“你立即将这封信函亲手交到八爷的手里,明白了没有?”
“小的,明白。”随从接过信函急忙上路。
汤化安排好事情后,倚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担愿能躲过这一劫……”
“快,快,你们给我快一点……”一千户哟喝着手下,催促着他们奔跑。大街上,快速跑动的百余名官兵飞步向那客栈跑去。路边的老百姓们都被这阵势弄呆了,都相互小声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了没有,朝廷的大官要审阿庆嫂的案子了,这些当官的现在都怕了,这不连臬台衙门的人都派了出来。”
“是吗。那你说这案子能有希望吗?有道着过江龙不如当地的蛇啊,这大人就算再这么三头六臂也只是一个人,别忘了这整个省的官员们可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我看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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