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诸葛世家如今已经是天下第一世家了,德身为诸葛家的核心弟子,当上诸葛二公子的大管家,不知要羡煞了多少人,德已经很知足了。”诸葛德恭恭敬敬的道。
知足者常乐,办事稳妥,诸葛亮在心中给诸葛德下了一个评价,轻轻地挥了挥手,诸葛德便退了下去,诸葛亮也低头批阅起了公文。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下去,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诸葛亮下意识的散开神识探了出去,发现来人没有一丝的武功,便道:“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的人却是沮授,沮授笑呵呵的道:“孔明近来可好?”这个家伙自从两次被诸葛亮抓获,虏到诸葛家后,反而成了诸葛亮的忘年交,每隔三五天,是必会到刺史府上拜访诸葛亮一圈的。
诸葛亮苦笑了一下,指着案几上的数十份公文道:“四个字,焦头烂额。”本以为沮授又会像以往那样一笑了之,岂料这回却随手拿起了其中的一份公文,寻问似的望向诸葛亮。诸葛亮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翻阅。
沮授看似无心的翻阅着这些公文,不断的咂嘴道:“孔明,常人一日处理州一级的案件三五起,便算了不得的了,这些月你通常只花四五天便处理了一月的事情,能不焦头烂额吗?”
沮授说的在理,诸葛亮点点头,只见沮授又拿起一份公文看了起来:“……这份文件还没批阅过吗?恩……东莱北海两郡的百姓和部分士绅联名上告北海张家霸占农田,强买强卖……我猜得不错的话,张家应该是孔明的人吧?不若派人去调查一下,若是东莱那个张家的官员真的扶不起来的话,便依法除掉他,再从张家另选贤明,提拔一下,顺便也可以给张家提个醒。在派人探查东莱情况的这几天,再多查查东莱北海最新的资料,看看是不是有心人在兴风作浪,你看这么处理怎样?”
诸葛亮饶有兴致的看着沮授轻描淡写的处理这份自己没有批阅的文件,以往的沮授是决不会来讨论诸葛亮所处理的青州政务的,莫非……诸葛亮不禁满怀希望的开口道:“公与,你怎么如此关心起诸葛家的政务了,难道你决定接受大堂廷尉的职务了?”
沮授坚决地摇着头,道:“孔明此言可是要把授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授是万万不能接受者廷尉的职务的。”
“哦?这是为何?”诸葛亮笑吟吟的看着沮授。沮授很有些不满的瞪了诸葛亮一眼,道:“廷尉一职掌控全国范围内的刑罚,权力之大你们诸葛家三位公子的势力莫不眼馋,若是让授这么一个从袁家被掳来的人当上去,明眼人都知道授与孔明的关系,大公子和三公子必然便会视授为眼中钉,在授办案之时多加掣肘,用不了一年办事不力的罪名恐怕就会落在授的头上,长此以往,就算授再努力,五年之后,终逃不过身败名裂的下场。”
看不出沮授还挺明白,诸葛亮当初企图招揽沮授的本意,是让其能与大贤荀彧分庭抗礼,以免在荀彧执掌大权后,念其家族香火又反回朝廷或是曹家。岂料诸葛亮却忘了士人一向的排外性,以荀彧的贤明,只因其是陈留学派的佼佼者,竟也未能打入青州士子内部圈中,并未形成多少势力,反而被近来转变思想主张“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诸葛圭所感化,全心全意地帮诸葛圭处理起唐国的军政大事了。
如此一来,沮授的作用就重新被诸葛亮估价了一番,千番考虑后,终于决定推荐其成为大唐的廷尉,以其的耿直来吸引诸葛瑾和诸葛均的注意力,以便让诸葛亮安排下的各层官员有个发展的时间,相信一沮授之才,与这两股强大的势力周旋个三五年还是不成问题的。如今诸葛亮的用意被沮授看穿,不免尴尬,只得讪讪的一笑道:“素问公与耿直,他日在袁家时,身陷袁家家主之争的漩涡,面对袁熙袁尚许攸三方势力的联手攻击,也不肯退让半步,坚持己见,怎么今日却如此懦弱了?”
沮授眼中透出了无限神伤,颇有一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幽幽道:“古人云,吃一堑,长一智,授便是在袁家家主之争的漩涡中跌倒,又怎敢再站到这诸葛家的漩涡中心去呢?”
听沮授言中多只是阐明立场,并无什么责怪诸葛亮的意思,诸葛亮心中的那份愧疚更浓,只得岔开话题道:“公与此来行为举止与往日多有不同,想必不是就为了说这些给亮听的吧?”
沮授闻言正色,将公文轻轻放在了案几上,冲诸葛亮拜倒,道:“自从年前授听闻乌桓入境的消息后,一个月来,授昼思夜想,终于坐下决定,与袁家一刀两断,期望能成为主公身边一个掌控这政治漩涡的人,请主公收授为麾下一幕僚吧。”
见沮授如此动作,诸葛亮心下大喜,不过对待大贤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慌忙上前扶住,道:“公与不可如此,你我不打不成交,如今已成莫逆,亮得公与之助心喜若狂,相信日后必是如虎添翼。不过以后你我还需以字相称为好,否则落入有心人之耳就不好了。”
待沮授起身后,诸葛亮不禁问道:“不知是什么让公与最终改变了心意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