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后,诸葛玄咬了咬嘴唇,终于说道:“陛下,从现在来看,最适合成为水军将领的人,唯有孔明了。”说完,诸葛玄竟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全然不理诸葛瑾有些怪异的眼神。
“子瑜,你的意见呢?”诸葛圭显然注意到了诸葛瑾不自然的神色。
诸葛瑾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无奈的道:“回父皇,儿臣随读过一些统帅水军的兵书,但毕竟带兵经验太少,从大局上来看,还是二弟来接管水军的最好。”
诸葛圭对于诸葛瑾的回话却是不置可否,转而问荀文若:“文若如何看待这水军统领人选?”
荀彧没有答话,却是从袖中抽出一份奏折,呈给诸葛圭,道:“这是在周瑜闹婚宴走后不久,宁王府上的大管家诸葛德送到草民手中的奏折,说是这里面有孔明的一些看法,请陛下过目。”
诸葛圭拆开了奏折,细细的读了一遍,点了点头,将之放在了案上,对三人正色道:“水军都督在朕心中已经有了人选,文若,你草拟一道圣旨,就说于禁边防军务繁重,分身乏术,着太子诸葛瑾接管水军训练事务,念诸葛瑾接触军务不多,经验不足,着五兵尚书吕蒙协助训练,水军的人事调动权归诸葛瑾所有。”
“什么?”对于这个任命连诸葛瑾都不禁小小惊呼一声,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仅仅在出道时带兵大过一次仗的他最缺的就是在军方的资历,偏偏在这乱世,从军经历才是最最重要的资本。一旦他成为水军都督,指挥了将来的任何一场大的战役,打赢了,太子之位非但是站稳了脚跟,简直就是板上钉钉。
诸葛圭指着那奏折道:“从大局来看,这次是最好的任命,也是孔明的意见,文若所想到的,孔明也都在奏折中提出了。子瑜,稳定你太子之位就是稳定国家的根基,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些都是孔明奏折中提出的。”
诸葛瑾的脸色变幻莫测,拱手道:“二弟虚怀若谷,儿臣自愧不如,然位于太子之位,必当以身作则,勉励学之,以不负父皇之殷殷期望。”
“你知道就好,安排吕蒙进水军,是朕的主意,也是对你的一个牵制,以免你刚愎自用,纸上谈兵,误了大事,凡事都要多加参考各方意见,再决定如何行事!”诸葛圭道。
“儿臣受教。”
“另外,孔明他刻意收敛了自己的行为,不求带兵请战,鲜与党羽联系,安心于自己一方政事,做出了与世无争的姿态,让你的根基稳固。虽说一切都显得有些做作,但是朕很满意其识大体顾大局,这个你会能不能把握,就要看你自己了,莫要寒了朕心。”诸葛圭的目光炯炯闪烁,直刺诸葛瑾。
诸葛瑾忙低下头去,诚惶诚恐地道:“二弟不与儿臣争,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是乃大唐之幸。请父皇放心,儿臣必会做出表率,不负太子之位。”
“都下去吧。对了,卫宁,你派人去趟宁王府,让孔明明天来见朕。”
“是!”
旭日东升。
云雨荒唐一整夜的诸葛亮早早的醒来,身旁的练露少了诸葛亮的怀抱,不适的嘤咛了一声,秀眉微蹙。诸葛亮含笑的望着以从少女转变为少妇的练露,有些歉疚的自责,诸葛亮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生涩童子鸡,可练露却是初承恩宠,也许是因为对练露压抑了太久的欲望,昨晚还是太猛烈了。
“我去找公与谈些事情,露妹昨晚……没休息好,再睡会儿吧,为夫去去就回来陪你。你不用起来……衣服我自己穿就好,”诸葛亮在练露的耳边轻声道,爱怜的吻了一下练露的额头,便将衣服穿戴整齐,径直朝诸葛亮的书房走去。
诸葛亮出现的时候,沮授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一见诸葛亮进来,他便紧缩了眉头,迫不及待的道:“孔明,昨日你究竟让荀文若转交给陛下什么奏折,怎么一早上从宫里就有消息传出来,于禁手中的水军要转交给了太子,你可知道,未来大唐战略的重心在南方……”
诸葛亮微笑着摆摆手,阻止了沮授继续说下去:“公与,太子成为水军大都督,是我的那份奏折中推荐的。”
“为什么?”沮授很是有些无法理解,“现在不比三个月之前,那时候大公子刚当上太子不久,根基不稳,送给他兵权是雪中送炭,为天下表率,孔明必可以博得天大的名声。但现在有了皇上铁了心的支持,孔明你又三个多月不问政事,大唐原来持中立态度的官员都已经看明了方向,大公子的根基已稳,你这么一来,只会徒增大公子党的实力,自己原本已经很高的声望却未必能提高多少呀。“
诸葛亮的眼中露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心,道:“公与,我明白你的担忧。我正是要一退再退,将太子捧到高不可及的地步,要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当太子摔倒那天,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仿佛被诸葛亮面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霸气所震惊,沮授往后踉跄了两步,瞠目结舌道:“孔明……你是说,大公子他带水军会输?怎么可能?即使是明年对荆州提前开战,大唐的水军也是训练了足足有五年之久,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我不知道。”诸葛亮叹了口气,想起了史实中的赤壁之战,有些茫然,“至少如果让我来带水军的话,我是没有把握赢,因为我几乎不了解水军。水军这东西,大唐的几乎所有将领都只是纸上谈兵,在孙家的那些将领面前,都是初学者。”
“你在赌博!赌注太大了。”沮授试图劝诸葛亮,“荆州的水军并不强,大唐水军完全可以拿荆州水军练兵,有了经验后,再去对垒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