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轻轻的哼了一声,显然也对那婚约十分不满。
“既是这样,那就劳烦德桂兄引我们入城了。”诸葛亮从怀中掏出了两三个黄铜锭子,扔给了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茶棚老板,“老板,给你压压惊吧。”
“请吧,刺史大人早就翘首以待了。”蔡瑁做出了个手势。
一行人上路,朝襄阳城赶去。
襄阳是荆州最大的城池,但比起北方那些历史悠久的大城来,这里终究显得有些缺少些底蕴,人口五十万的襄阳同泰山与北海一样,是在三国乱世中,新崛起的大城。
诸葛亮一行人被安排在荆州的驿馆东院,周围无不是繁华的地段,据说这里便是五十年前还在执行分区管制宵禁制度时的市集区。当晚,刘表在刺史府设宴款待诸葛亮等人,算作接风,当然,孙尚香毕竟还是个孙家人,并没有参加。
“孔明贤侄不远万里,来到我荆州出使,带来大唐的友谊,老夫很是感激,来,我们且干了这一杯!”刘表很是热情地招呼诸葛亮,在席间向诸葛亮遥举起了杯子,丝毫不见大唐将大汉王朝彻底覆灭,便对诸葛亮有何异样。
诸葛亮亦是端起了酒杯,笑道:“看到景升叔老当益壮,尤胜当年,亮心甚喜,来,干杯!”
蔡瑁在一旁乐呵呵的道:“大唐帝国国势强盛,荆州能与大唐交好,实是荆州之幸!”
“哼!”在另一方陪座的黄忠与文聘等人,不屑的瞟了蔡瑁一眼,轻哼了一声。对此刘表只是冲诸葛亮尴尬的笑了笑,却不去斥责黄忠,仿佛是毫无办法。
看到这等情景,诸葛亮心中渐渐了然,为了权力,和在外界的强大压力下,神乐教从内部已经分裂了,显然神乐教的二号人物蔡瑁,由于与刘表的一层亲戚关系,已经与刘表也许还有些地方大姓宗族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实力足以与黄忠分庭抗礼。
而黄忠空有一身高绝的实力,但并不善于政治,与刘蔡集团针锋相对时,一定在荆州的很多问题上屡屡吃憋。身旁的侍女为诸葛亮满上了酒,诸葛亮又举起酒杯,对黄忠道:“黄大将军,晚辈亮在此敬你一杯,感谢当初黄大将军在北海饶命之恩。”
“小小年纪,就领悟了自然之心,很不简单。只不过行事太过嚣张,小心刚而易折!”黄忠虽是对诸葛亮的到来很不欢迎,但言行举止间,与那些江湖混混是截然不同的。
黄忠话中隐隐包含的威胁,诸葛亮当然听得出来,只是此刻诸葛亮已经过了做意气之争的年龄,在离开泰山时,诸葛圭给诸葛亮的任务便是多看,全力阻挠荆州倒向孙家一方,在这里与黄忠斗嘴仗,毫无意义。于是诸葛亮含笑答道:“刚柔并济乃是处世之至理,晚辈受教,有劳前辈费心了。当初晚辈也是在前辈的压力下,功力方才更上一层楼的。”
“临危不惧谓之刚,处之泰然谓之柔,我大唐人才济济,相互补充,放打下这大片江山,不知刘荆州是喜欢刚,还是喜欢柔?”说话的人是徐庶。诸葛亮暗暗叫好,徐庶也看出了荆州内部潜藏的矛盾,开始出言试探。
文聘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振得杯盘倾倒,汁水四溅,厉声喝道:“徐庶!你胆敢口出狂言!我管你大唐有多少兵马钱粮,告诉你,这里是荆州!出言威胁荆州者,只有死路一条!”
“放肆!文聘,刺史大人还未说话,你就敢对贵客无礼!莫非你这将军时日做得久了,便想越俎代庖,换换位子?”蔡瑁噌得一下抽出了腰刀,直指文聘。
能在荆州刺史府带兵刃不禁的将军,只有黄忠与蔡瑁,此刻文聘手无寸铁,面对蔡瑁扑面而来的杀气与质询,早就气的手足冰凉,无奈之下,只能直指着蔡瑁,连声道:“你……你这反贼……刺史大人,是你说话的时候了。”
文聘在神乐教中地位不低,对刘表说起话来,言语中并没有多少恭敬。刘表此刻额头浮起了大片的汗珠,看了看蔡瑁,又看了看文聘,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黄忠的眼神冷冷从诸葛亮等人身上扫过,轻轻解下了自己的腰刀,握在手中,虽是没有抽出,但那股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沉甸甸的压力,却让诸葛亮不禁屏住了呼吸。
面对黄忠的凝视,蔡瑁的刀不由自主地向下低了两分,终究收回了鞘中。蔡瑁走到刘表的身旁,轻声耳语了几句,带着些许愤怒的看了黄忠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席上。
“刺史大人的意思呢?”黄忠转而注视着刘表,手中有意无意的把玩着那柄腰刀。
刘表闭上了眼睛,避开了黄忠的目光,静静的道:“我有些乏了,今日的接风宴且到这里吧。孔明,从明日开始,为叔随时有时间,可与贤侄细细详谈荆州与大唐之间的和平共处。”
诸葛亮满意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上前递与了刘表道:“这是家叔写与景升叔的信件,侄儿现在就交给景升叔吧。”
刘表笑着接过了信件,道:“多年不见子穆,也甚是想念。今日为叔便不多陪了。”说着,刘表便站起身来,欲想转身进入内室。
此刻黄忠仿佛是怒极反笑道:“很好,刘表刘刺史大人,和大唐保持和平,好,很好呀!等大唐有了时间,训练好了水军,我看那和平往哪里找?”
刘表被黄忠的话激得身形一个哆嗦,顿了一顿,随即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进了内室。蔡瑁不阴不阳的对黄忠道:“黄大将军,黄教主,眼看着从来都对你言听计从的刺史大人,今日突然有了自己的主意,是不是很好笑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