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为在田大耳边说了几句……
田大叫道:“怎么你还用天扬县那一招,这行吗?”
冷无为道:“是不是没钱了,那些当官的送了我那么多的礼应该不会吧?记的多给点钱,现在‘证人’是什么都不相信,就是相信银子,你快去吧。”田大摇摇头走了。
冷无为一个人坐着轿子朝将军府出发。他会给皇甫远带来什么呢?
将军府。
“舅舅你可要救救侄儿吧,那冷无为接了柳家的状子,明天就要开堂审理了,那冷无为可是不讲情面的,我要真栽在他的手里,我可就活不成了。”薛良哭求道。
李义也加把火道:“皇甫叔,那冷无为可是翻脸不认人的主,在天扬的时候他连我都敢打,薛兄真要栽在他手里,那可就糟了。”
皇甫远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是好,看到魏青书一副事不关己悠然自得的样,皇甫远心里就不怎么舒服,试探道:“不知道魏先生有什么见解?”
魏青书道:“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能做,至于薛老弟的事,我们还要再看看。”
李义气道:“人家都骑在了我们的脖子上,难道我们就一直忍下去吗?”
魏青书不慌不忙道:“我们现在要思考的是这件案子后面有没有主谋,你们想想看,告状的人不在府衙告,不在驿馆钦差那里告,偏偏就在人多的福聚楼里面告,而且告状的官却是冷无为,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他敢得罪将军吗……”
李义不同意道:“谁说他不敢,他搜我们的粮,抢我们的银,这可是事实啊,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防在眼里,我们应该教训教训他。”
魏青书摇摇手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冷无为以前之所以敢那么大胆,那是因为他每办一件事都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他敢抢粮夺银,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证据在手里,万一不好收拾,他可以投靠林相,出卖我们。可现在不同了,他与我们订下了生死之约将所有的事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对林相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他也说出自己的要求,现在他犯不着惹我们。那样对他没好处,还有他不怕把我们逼急了,他没那么笨。现在他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的接到圣旨去升官离开这里,没有道理再惹是生非。”
李义想了想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皇甫远也道:“难道这里和钦差有什么关系?”
魏青书冷笑道:“钦差是来干什么的,是找我们罪证的,可现在罪证在哪里?在冷无为的肚子里……?”
李义抢道:“为什么我们不杀了冷无为?”
魏青书道:“冷无为我们是杀不的,杀了他等于告诉全天下,那银子是我们的,我们的后台是李相,到时皇上更加会在这里大作文章,名义便是查知府的死因。而且知道这件事的又不是冷无为一个,现在我们不杀冷无为,就是希望靠冷无为来控制这些人,一旦冷无为死了,你们认为那些人会怎么做?他们都会跑到钦差那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估计童维就是利用百姓的口逼冷无为审薛兄的案子,再拿冷无为来逼咱们……”
话还没有说完,家丁传道:“冷知府要求见将军。”皇甫远疑惑道:“魏先生,你猜这冷无为会来干什么?”
魏青书自信道:“和我刚才说的一样,我猜他深夜来此肯定是为了解释这状子的事,你先什么也别表示,我们就在隔壁听着,当家丁送茶进来时,那便是我们的信号。这时将军您就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皇甫远点点头,魏青书等人便退下了。
冷无为一进门便忙道:“将军,深夜打扰,下官罪该万死,可是下官如果不解释的话,怕将军您误会,所以不得以啊。”
皇甫远一听,暗道:好一个魏青书果然料事如神。客气道:“知府有什么事需要解释,慢慢来说,别着急。”
冷无为假装无奈道:“将军,您应该听说了吧,今天上午下官接了一个状子,那状子告的是您的侄子,薛公子。下官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有百姓在旁边,而且又有两个不明来历的青年男子在一旁激下官,下官一时糊涂,便将状子接了下来,还望将军宽恕。”
皇甫远冷笑道:“大人是青天在上,小侄犯在你手里那是他活该。不过冷大人,如果你冤枉好人,本将军就是闹到京城去,也要为小侄讨一个公道。”
冷无为装着擦擦汗慌忙道;“将军是那里的话,下官相信薛公子是冤枉的,本来我也就是想让薛公子走走过场,也就将这案子给了解了,可是现在就有点麻烦了,请将军给个主意。”
皇甫远疑惑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道来?”
冷无为“低三下四”道:“回将军,下官刚才被钦差大人喊去,说要提供一些证人,并且还说明天要看看下官是如何审案的。下官看能不能为薛公子脱罪便问了那些证人几句,发现那些供词对薛公子非常不利。下官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想让将军早做准备,顺便也给下官出出主意。”
皇甫远听完后,暗自对照魏青书刚才所说,几乎完全一样,心里就有点发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次时,门外一家丁传话道:“将军,茶送来了。”皇甫远歇了一口气,道:“好,把茶端进来吧。冷大人,你先稍等,本官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还请原谅。”
冷无为忙道:“大人请自便。”……
皇甫远来到隔壁,看到魏青书就赞道:“魏先生奇才啊,冷无为所说和你的推敲都无一不吻合啊。”
魏青书笑道:“将军客气了,刚才你们的谈话我们靠着墙边已经全听见了,看样子童维已经忍不住了,要逼咱们了。“皇甫远道:“那我们现在该准备怎么办?”
魏青书想了想道:“他越是逼咱们动,咱们就是不动。现如今也只要委屈薛老弟了,我仔细想过这个案子,这案子说轻也轻,说重就重,如果按轻的判那么就将饭馆还给告状的人,也就结了,毕竟那老板是自己气死的与薛兄无关;不过,我想童维不会那么容易罢手的,他一定会往死里整薛兄,但也不要紧,毕竟我们不是兄手,最多也只是流放而已,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童维会不会有后招。”
皇甫远担心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小侄就这么白白送死吗?”
魏青书笑道:“不用担心,童维再怎么耍手段也要根据大汉律令来办事,是不是?我们只要给冷无为一点好处,并告诉他要公正的审,童维也不会拿薛兄怎么样的。否则我们便反咬他一口,参他一本。”
皇甫远点点头,以为然也。
薛良一看这情形是要将自己牺牲,顿时慌了,便哀求道:“舅舅,你难道真的要牺牲我吗?”
皇甫远无可奈何道:“良儿啊,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先委屈一下,等这风头过去了,舅舅向你保证,一定把你救出来。”
魏青书道:“薛兄请放心,待在下回去,一定将此事如实禀报相爷,以薛兄为大局而忘私利的人,相爷是不会亏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