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站起来,把童维按回座位,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道:“童大人的忠心可表啊,但也不能这样盲干,如果皇上不听的话,那岂不是枉了大人的一身血吗,而我大汉不又少了一位忠臣吗?”
萧贵中也道:“童大人,老夫没有看错你,你是位忠臣,只不过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李相,依你之见应当如何?”不失时机把绣球丢给李忠,而李忠也是乐意看到的。
李忠坐回位置上,冷冷笑道:“不是快要院试了吗,这可是三年两次的大比啊,皇上一定会十分重视的。如果到时候实行新政的地方没有考生考试,那你说这考生罢考林天远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想,到时候我们这位德武帝将会是历史上第一个有考生罢考的在位皇帝。天下人都反对了,那他的新政还怎么实施。”
萧贵中明白李忠的意思了,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好在这件事情自己不插手,就当自己没有听见好了。
童维心惊胆战,他知道李忠的意思,可自己怎么……,童维不知道怎么办了,心里有些害怕了。
李忠给了萧贵中一个眼神,萧贵中沉声道:“童大人虽然这件事情有损国体,但这毕竟不失是为那些读书人说话的办法,你是管礼部的,天下读书人可都看着你呢?再说就是出了什么事情,也由我和李相帮你担着。”一句空话可用不着自己负责什么,说的轻松。
李忠接道:“童大人,这件事情你大可不用出面,只要让你的门生和那些考生说说其中的要害,他们不去考试那是他们的事情,考试嘛是自愿的事情,强求不得,童大人您说呢?”
童维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齿……
扬城。巡抚衙门。
众官员得知巡抚大人把人犯和供词全部接了过来,一直悬着的心全部放了下来。但宋巡抚沉着的脸却一直没有改变。
“盛臬台,你是管一省刑狱的,人犯就交给你,你好好看管吧。”
盛臬台冷笑道:“下官保准让他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一席话说的旁边的官员打了个冷颤,几天前还在一起商议的同僚现在却落的个这么个下场。
那些一起递辞呈的官员,脸色惨白惨白的,本是准备威胁东方白的,让呀难堪的,现在却成了随时要命的绳索。
“盛臬台,你误会本抚的意思了,这人现在不能杀,搞不好又成了某些人整垮我们的借口。咱们现在要想办法怎么堵住东方白的口才行,总督大人发下话了,只要东方白不出声,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那些告我们的官员我大可以让他们外调,给他们些好处,自然没有人说话。”
闽道台上前道:“抚台大人,这事情有些棘手,谁都可以好办,可就是那个东方白是油盐不进的家伙,死抱着新政不放,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闭门谢客,说是谁也不见。让他闭口这……”
宋巡抚不耐烦道:“一定要让他闭嘴,我们死活都在他手上,你们想想办法,别什么都依赖我。”
盛臬台冷笑一声,道:“大人,不如……”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糊涂,这事情想化都化不掉,你还想把事情搞大,东方白是什么人,他是皇上的人,他身后有谁你们不知道吗?从他的恩师天龙省巡抚到现在权势熏天的林天远都是他的后台,他要是出了事情,不光是皇上那里说不过去,就是冷无为这个人一定会把我们这里翻个个才罢休,到时候我们死都恐怕都不是全尸。”宋巡抚急道,对这些人自己真的是不能指望。
闽道台道:“那咱们就送一份厚礼,下官打听到他对书画方面感兴趣,不如给他几件珍品,这样……”
宋巡抚点点头,道:“这事情就叫给你个盛臬台办吧。总督给我十天的时间,那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一定让东方白来见我,明白了吗?”
闽道台和盛臬台应诺。
扬城知府衙门。后堂。
“大人,闽道台来过了,不过让属下给送走了,想不到冷大人真是神机妙算,算到他们会来求大人。”傅师爷笑道。
东方白从床上爬起来,笑道:“本来我也是不明白恩师的用意,现在想明白了,恩师肯定是挖好坑在那些人的面前,然后让我来推他们下去,然后条件谈好后,再把他们拉上来。好人坏人都让我做,恩师啊,学生算是服了你了。”神情十分愉快。他现在也明白当初傅师爷说的有些事情是冷无为做的,而他是做不出来。
“那大人,咱们下一不怎么做?”傅师爷笑道。
东方白洗了把脸,道:“恩师说了,如果嫌时间慢,就再递折子到总督衙门去,你帮我研磨,咱们再上折子,催催他们,不愁他们对新政不开道。”
傅师爷笑了领命而去。
事情也真如冷无为当初想的那样,宋巡抚在盛臬台和闽道台无功而返后,接到东方白再次上折到总督衙门的消息,亲自去拜访东方白,怎奈东方白不见客。而这时总督彭纯武亲自跑到扬城,东方白借总督大人的口把条件说了出来,此时上下不得的宋巡抚等人一致破口大骂东方白一个科举取士之人这无赖之举,但无奈还是将税收帐簿交了出来,由总督大人交给东方白,而东方白在总督大人拜访后,病情奇怪的痊愈,正式开始推行全省的新政,从查帐、记帐、查库银等等一系列全方位开始。新政正式进入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