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说的极是,今天是我卤莽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在此,我向相爷道歉。”
冷无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过会儿咱们好好喝一顿,把你的部下都叫来。我也带过军队,和那些将军喝酒比***文人痛快多了,说话也直爽。我这人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和那班文人咬文嚼字的,烦透了。别看我在朝廷里身居高位,其实我宁愿在军中当个将军,大碗吃肉大碗喝酒,指天骂地,无拘无束,高兴起来还和那些将军们赌他们几场,想想真是痛快。将军,可喜欢赌?”
呼延烈听冷无为这席话,大有知己之感,小声地笑道:“实不相瞒我也是这样,没事的时候,都喜欢玩两把。输赢无所谓,关键就图那乐子。兄弟……哦,不不……相爷,你也爱?”
冷无为笑道:“没人时候咱们就称兄弟,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有没有试过几十万大军一起赌博,开赌场的。瞧你眼神就没有,兄弟我当年在南李打仗的时候,就开过一次。那阵势看着都过瘾,在那里没有尊卑,只要赌桌上的牌九、骰子、单双数。赢了就拿银子大笑,输了就骂娘喝酒,真他娘的痛快。”
呼延烈眼里放光,越来越觉的这汉朝宰相太对自己的脾气,脑中出现几十万大军一起赌博的场面,直呼过瘾,“兄弟,要不要咱们先开一庄,你说的我都手痒了。”
冷无为笑着从怀里掏出几颗象牙骰子,“看见了没有,这可是从南方专门弄来的象牙翡翠骰子,没事的时候闲的慌了就掷上几回,那感觉舒坦。这几个我就送给你了,可要好好保管,到地方上咱们杀他几回。”
呼延烈假装推脱,但很快就收了下来,摸着上面的点数,那感觉,舒坦。
永元三年一日,冷无为一行在北魏大将军呼延烈的“护送”下,到达了博远城。只见那里城防布置严密,四周都派有重兵防守,而距离城池不远的,驻扎着有数千士兵的军队,从旗帜上的“宁”字来看,应该是宁国护送宰相张锐的军队。
按照北魏的规定,随行军队不能入城,谈判大臣只能带一百个士兵护送进城。宋成在北魏迎宾司的接待下,将军队驻扎在与宁国相对望的地方,距离不足五百米。
当冷无为进入城后,北魏官员比较集中的上前迎接,并请他参加今晚的夜宴,据称宁国宰相张锐也将参加。这一说,冷无为倒也不好拒绝,老实说,昨天喝的实在是有点多,现在酒还没有全醒。
北魏官员安排冷无为住的地方,是新修的一所宅院,里面的花草树木都是新移植的,整个府院打扫的也挺干净。现在离开席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冷无为趁这点时间,梳洗一番,换上大汉朝的官服,看起来倒有些宰相的气度。
夜宴是在城中最好的酒楼里开席,在谈判期间,这里的一切都被官府包下来了,就连厨子都派的是宫廷里的御厨,此前店里的所有的人都不许留在这里。
“两位远道而来的贵人,我代表我朝皇上敬两位一杯,希望今后彼国之间,同心协力,共抵外敌。我先干为敬。”柔云公主最先饮了此酒。
冷无为将眼光看着对面的张锐,从刚才进来就一直在注意这个人,看不出他到底有多老,瞧面上有七十多,但从头发上还保留黑色,也就五十多的样子,皮肤较白,显得是养尊处优,但一脸的笑容可掬之样,像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但两眼之间包涵智慧的光芒,虽然他的眼睛很小,但并不妨碍自己的判断。
“张相爷,咱们也借着此酒,祝福今后的合作更加愉快。”当下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
张锐身穿宁国一等公的服饰,他呵呵笑着站了起来,“早闻大汉之中有一聪慧之人,几经风波却依然步步高升,冷相这一点我还要向你学习啊。”
二人一起举杯,一起饮干,然后方才坐下。
在坐的一共只有八人,分别是大汉朝冷无为一人、宁国张锐和他的幕僚上官南、以及北魏的柔云公主、南中大将军呼延烈、御史大夫卑严、礼部尚书隆图和迎宾司明石。本来以迎宾司的品级是没有资格与这些大臣同席,但他毕竟挂着迎宾司的职位,这就是不同的地方。
此席之中没有任何人谈论有关协议的任何事情,只是听曲看舞。别说这北魏的歌舞还真的独有风味。冷无为看着场中跳舞女子,那女子挺特别的,拿着扇子,脚步跟着旋转,容貌也是上上之选。
柔云公主看着冷无为一眼,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笑道:“冷相,如果你喜欢这女子,大可以带回去。”
冷无为一愣,忙道:“不不……,公主误会了,我只是从来没有看过扇舞。一时失态,还望见谅。”
谁知张锐忽然笑道:“冷相又何必谦虚,老夫也是过来人,其中滋味还是很了解的。冷相可看过我宁国女子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