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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从骆城出来的兵马是纳兰真所率领的兵马,他是忽严左手下的一员大将,宁国人,为人谨慎,随忽严左立过赫赫显功,甚得其信任。
“报,将军,前方出现大汉兵马,人数还不清楚,瞧阵势应该有几万兵马。”
“再探。”
“是。”
此时副将道:“这兵马是不是疑兵啊,引我们上钩的?”
纳兰真思考一会儿,道:“不会,这附近并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势,他们就算想伏兵,也无处可伏。蒙尔客草原地势平坦,一览无遗,最适合的是骑兵作战,打伏击则有天然的不足。看样子这伙军队不像是来和我们决战的,应该只是疑兵骚扰我们,阻挡我们前进而已。”
“哦,原来如此。那将军准备如何应战?”
“不急,既然是来骚扰我们的,肯定是一打就跑,追去反而乱了阵形。咱们的任务只是支援吉阳城,不要节外生枝了。调整阵形,向吉阳城赶去。”
远处的白云飞看着伪宁大军并不往自己的方向而来,只是朝吉阳城的方向赶去,暗道:这将领不知道是谁,真能沉的住气,阵形整齐,是个懂兵之人。随后也发令向后方撤退。
古城内。
接到骆城那里传来的消息,杨纯在大帐里走来走去,最后停下脚步,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别人,道:“这冷无为到底想干什么,把大军放到吉阳城这里,又不见得他来攻打。现在吉阳城里已经有兵二十万,想攻打下来简直就不可能,除非他疯了。”
他身边只有参军蒲承恩一个人,只见他说道:“这冷无为看来是故布疑阵,咱们可以悄悄的进攻麻城,让他自食苦果。”
“不可,冷无为也许等的就是我这出。据探子来报,放在吉阳城的只有大约十万兵马,这麻城可有近二十万的大军,万一他们来个前后夹击的话,那我们可就中计了。”
杨纯的话刚说完,卫兵来报,吉阳城的纳兰将军派人来信使了。杨纯急忙宣使来见,信使将信交上,杨纯看后,急忙走到地图跟前,恍然道:“应该是这样了。冷无为目标应该是旧都。这里囤积着大军的粮草,占得此城,我们就不得不撤兵了。”
蒲承恩上前,看道:“我想……这不大可能。冷无为率大军进攻旧都,那里城池坚固,驻兵有十万之多,水粮充沛,就是耗上几个月也不成问题。冷无为只带二十万大军进攻旧都,那简直就不可能。”
杨纯听他这么一说,也觉的不可思议,看看信上所说,后方突然出现大汉军队,但人数并不多,也就五六万的人马。这点兵力,别说旧都打不下来,就是骆城和吉阳成也打不下来啊。
杨纯向来用兵谨慎,不看清敌军意图,他是不会轻易动兵的,这就是他无往不利的原因。
蒲承恩忽然道:“莫非这又是疑兵不成?”
杨纯一愣,“又是疑兵?”接着摇摇头,“不对,如果他有五六十万大军的话,摆两路疑兵这倒有可能,可他现在只有不到三十万的兵马。摆两路疑兵,那可就耗去了一半的兵马。其他那一半也干不了什么事情。再说,那兵马一出,麻城可就空了,在我的跟前摆空城计,那他就真的疯了。”
蒲承恩想想也是,笑道:“看来这大汉出兵只是消遣或者也就是骚扰,并没有实际的用处。这个跳梁小丑现在也只是跳大梁了。”
杨纯赞同的点点头,他看向地图,瞄着大汉地图的辽北省,笑道:“过不了多久,我军就可以入关了。从内部瓦解大汉。至于这个冷无为吗,就让他在外面做孤魂野鬼吧。”
大汉永元五年三月二十五日,齐海部传来消息已经越过丰城东线一带,接近了东北的鬼谷。即日,冷无为下命,将两处疑兵收了回来。此计虽险,但冷无为并非是没有把握。多年对杨纯的研究,使他太了解杨纯的用兵之道,他胜在谨慎、擅长把握战机,但缺点就是太过爱惜手下兵马,时而犹豫,没有六成的把握不敢轻易犯险,更重要的是,多年的常胜使他有些自大,自以为自己能一眼看穿别人的伎俩。
而冷无为就反其道行之,在他的眼皮底下摆空城计。要知道杨纯如果起兵攻麻城的话,三日内就可以赶到城下,围点打援也好,重兵压进也好,都是上上之策。偏偏担心冷无为会耍诈,吸引自己带兵过来,弄个前后夹击,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麻城内,三军整顿兵马。出去征战的将领都大喊这仗打的郁闷,看到敌军不能打,打一阵跑一次,有时候几万大军看了几千人连动都不敢动,憋足了委屈。
冷无为可不管他们委屈,现在齐海部已经顺利的在杨纯的眼皮底下到了东北,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等的就是时间问题,只要前太子带兵进入函谷关,行动可就开始了。
永元五年四月中旬的前三天。
夜色,鬼谷。
“齐将军,探子已经证实了,昨天进关的正是从伪宁国来的兵马,不多,只有三万。咱们该行动了。”廖迂眼色露出凶狠道。
军帐里只有他们三位主将,大军已经在鬼谷停留近五天了,这些日子里,每个士兵都不允许离开规定的范围一步,否则就地斩杀。连烧火煮饭都要躲到林子里去,还用布挡着烟,生怕有人看见。
“不行,信上说是四月中旬,也只能在四月中旬的前一天夜里,咱们才能出现,否则要是赵弈这个狐狸发现不对劲的话,咱们可就有来无回了,大将军计划缜密,不能因为咱们性急,而坏了大事。你们可听清楚了?”
姚胜叹口气,骂凹、道:“娘的,老子进关后,不杀他片甲不留,我息不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