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拿着手绢,帽子上扎着条白布,由于皇上驾崩之事还没有传出去,不适宜发丧,所以只扎了条白布条,其他人则有的戴有的不戴。
敖丙走上前,施了一礼,问道:“王爷,你这头上……所为何事啊?”
文思哭了一会儿,突然跪倒在地,嚎道:“皇上驾崩了……”
“什么?”诸位大臣被突来的噩耗惊呆了。
半炷香过后,在御书房外,众位大臣们跪在门前号哭。由于明宗皇帝是死在御书房,所以尸体倒也不适宜搬动,暂时停留在那里。
“王爷,皇上他……他怎么可能,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刘本伤心过后,提出怀疑。
文思叹息道:“皇上不是染了什么重病,而是被人谋害的,就连本王也差点死在刺客们的手上,好在祖宗神灵庇佑,本王才逃过一劫。只不过,明妃娘娘和安亲王到现在不知所踪。太后她老人家已经把皇上的后事处理全权托付于本王,本王希望诸位臣公,在国家危难之际能够帮本王一把,不要让那些对我大汉有不轨之心的人得逞。”
“王爷所言甚是。”部分臣公附和。
东方白站出来,问道:“请问王爷,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凶手,是何人?”他这个问题正好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全部的人将目光一起聚焦在文思的身上。
文思咳嗽一声,然后仰天长叹,“此乃我皇室不幸,我大汉不幸。祸起萧墙,犯如此滔天大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九王爷和十王爷。他们对皇上素来有芥蒂,皇上登位以来,他们是深居简出,却不知他们是早有图谋,在皇宫内早就挖好了秘道。昨天夜里,他们放火药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音,吸引禁军过去,使得皇上身边连保护的人都没有,而他们就趁这个时候对付皇上。皇上死得冤啊……”
话一说完,下面的人又再一次哭泣。
东方白一听是九王爷和十王爷所为,眼睛立刻瞪的大大的,盯着文思,正准备踏上前去质问时,却不料陈嘉成跪着,拉住他的脚,对他摇了摇头。
其实就在文思说出九爷和十爷时,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但奇怪的是谁也不说话。就连刘本也禁声了,重新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文思看着各位臣公什么也不说,他们正在艰难地接受皇上驾崩的事实。于是对身边的一文官使了一个眼色,此人是四品御史,名叫戴春明,出自萧贵中的门下,一向与八王爷府上的关系十分密切,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文思。
戴春明一见八爷的神色,便了然于胸,于是站起来,道:“各位大人,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今皇上突然晏驾,没有指定继承皇位人选,我提议由八王爷继承皇位……”
“住口!”东方白豁然站了起来,指着戴春明道:“你这个奸佞小人,皇上刚驾崩没多久,你居然要另立新主,你存的是什么心思?况且选举八爷为皇上,八爷是昨天军机值班大臣,皇上遇害他难逃干系。就算没有关系,他也有护驾不周之罪,又怎么能继承皇位呢?”
当东方白豪气干云的说完那番话后,直视着文思,毫不退让。戴春明被他的一番斥责,气的脸都绿了,嘴唇颤抖,道:“你说什么,我是奸佞小人,你又是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皇上晏驾自然要立新君,八王爷素有贤名,立他为君又有何不对!”
东方白冷笑道:“掩耳盗铃之事,瞒得了别人恐怕瞒不了自己吧。九王爷和十王爷为什么要谋害皇上,谋害皇上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难道他们不明白万一刺杀不成等到的是什么,再者就算是行刺成功了,他们也难逃一死。这怎么看都是疑团,这些疑团一日不解决,恐怕八爷就难逃干系吧,谁都知道九王爷和十王爷与八爷素来交好,对八爷也是俯首帖耳,如果说八爷是幕后……”
“东方白,你乱说些什么!”
出面阻止的人不是文思,却是刘本,只见他眼睛通红,须发直立,一向和蔼的人现在却像一头要打架的狮子,眼光逼视着东方白。
“东方白,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随意污蔑王爷该当何罪。如果八爷真的是无辜的,你又当如何。幸好八王爷他贤明豁达,不会和你一般计较,你还不跪下认错!”
“刘相爷!”
“跪下!一切听八爷吩咐!”
刘本说完就跪了下来,东方白懊恼之极也跟着跪了下来。
本来面色阴沉的文思,看到刘本突然出面干涉,颇觉意外,刚才东方白的那些话,使得他动了杀机。
戴春明见东方白缩了下去后,立马又趾高气扬起来,又把旧话重提。
重立新君事关重大,那些大臣们的表现并不像文思先前预料到一样,一人起头,其他人紧跟着拥护。就连原先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官员也在沉默。
陈嘉成起身道:“八爷,我大汉朝立国以来,向来是传子不传弟,传弟不传长。如今皇上已经有了骨血,就算没有遗诏,理应也该有安亲王来继承皇位。八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文思面色丝毫不变,叹息道:“陈大人说的在理,但安亲王和明妃娘娘现在是生死不明,朝中大事又不能无人主持,这个嘛……”
童维出列道:“八王爷可以当辅政王,就算将来安亲王继承皇位,以他年幼也无法处理朝政,八王爷文治武功举朝皆赞,若为辅政王,乃大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