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臣明白了。”
文思看看屋子周围,今天把心里话说开了,人也轻松多了,“人称我为八贤王,也许我注定就要栽在这个‘贤’字上,但就算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说着忽然笑了起来。
“八爷,可是朝廷里的官员会有谁明白您的雄心壮志,又有谁会知道您的心中远大的梦想呢?”
文思看着他,微笑道:“这事情就此打住。杨纯不是让我下令吗,那我就下令。你立刻拟本王旨意,让刘将军小心北方动静,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还是有任何可乘战机,都不要轻易出战。切记。还有,传令下去,让皇甫远撤兵,不要再围着了。另外托个口信给明妃,就说这个位置安亲王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拿去。本王输了,这次是彻底的输了。”说完长叹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一道折子,上面写着开河之利,百年大计。
“既然输了,怎么也要做点好事吧。这是我心中早就写好的引佑民河水来开曲河、通河之地,形成五条水路,灌溉西南三省之地。原先我在户部当差时,西南老遇到灾情,便找工部的人商议解决办法,花了两年的时间派人勘察、合计、规划,可是当初朝廷的国库不怎么富裕也就一直束之高阁。可现在我大汉经过这几年新政的实施,国库充裕,百姓也有口饭吃,现在实施这个计划正是时候,我希望他们能接受我这个提案,也算了了我一件心头上的事情吧。”
魏青书恭敬的接下……
当晚,深恐事情有变的蒲承恩为防万一,并没有亲自去,而是换作其他人去。但人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他暗叹一声,知道等他的是什么,急忙逃出京城。
永元六年六月一日。齐海、常武、樊之龙会师平沙镇,皇甫远在接到文思的命令后,立即掉转头,亲自去面见明妃娘娘和安亲王,并宣誓效忠,对八王文思那是破口大骂,扬言要第一个打进京城里去,并解释两营兵马包围这里是为了好好地保护明妃和安亲王,怕有人加害。聪明且有政治眼光的明妃自然不会记仇,并赞赏了皇甫远。
如今拨乱反正的准备已经做好,现在只剩这次行动的头,冷无为的到来……
平沙镇聚集重兵,距离近几十里地的京城,瞬间变得是人心皇皇。小老百姓生恐会祸害到自己,机灵的带着全家到乡下亲戚那里去避难,外地没有亲戚的只好躲在家中,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平常往来的商贩们像一眨眼消失了一样,偌大的京城现在变得空荡荡的,仿佛山雨欲来一般。
朝臣们打从大军会合那时起,就各自安分守在家中,不再上朝,就算文思派人来问,大抵也找个托词搪塞过去,许多人都在观望事态的发展,有的则已经偷偷派人到那里表忠心去了。
皇宫依然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可里面却已经变的死气沉沉的。太监们彼此见面也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搭理谁,生怕说错一句话招来横祸。长廊之上,魏青书与王英走在一起,彼此长叹。
“我就不明白了,八爷为什么那么固执,唉……”王英从魏青书那里探到点口风后,就一直在抱怨。
魏青书却苦笑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道底线,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八爷虽然对皇位看的很重但对祖宗的江山社稷看的更重,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破坏这万世基业的。八爷重名,杀兄杀弟而夺皇位留贤名于世者,自古有之,所以八爷并不忌讳。只要当上皇帝,能干一番事业留名于史,那点瑕疵也不算什么。可私通外国,卖祖求荣,割地外让的臭名声,那是怎么也洗刷不掉的,因此八爷才不愿意做这个罪人。现在这时候杀兄杀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就算大军真的进城了,以冷无为的精明他根本就不会去查。个原因,这里的蹊跷,还不明白吗?”
王英松了口气,钦佩道:“魏大人熟知宫里、朝里的事情,如此大才咱家着实佩服啊。只可惜八爷未能成事,先生之才恐怕也委屈了。”
正说着,太监总管高顺带着几名小太监端着几件服饰朝他们这里走来。在以前,他们二人便是死对头,说起来也是机缘,他们二人是同时入的宫,算来也是历经三朝了。只不过王英头脑灵活、手段高明,更会猜度皇上的心思。在这一点上高顺远不如他,但他却有自己的一技之长,凡是伺候的主子娘娘们对他梳的发髻无不满意,当太后还是皇后时就把他弄到自己的身边,渐渐的成了后宫的总管太监。
“哟,这不是王总管和魏大人,咱家这厢有礼了。”高顺笑着拱了一下手。
魏青书回了一礼,找了个托词离去。
王英连礼都不回,寒着脸斜视道:“高总管这几天忙什么呢,这几天总看不到你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了宫了呢?”
高顺不冷不热的回道:“嗨,咱家还能忙什么,咱们做奴才的也只是听从主子的话。这不,太后娘娘让奴才找人做了件新衣裳,说是等着以后举行大典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当时奴才就问,太后娘娘到时候再准备还来得及。你想这么着,太后娘娘笑了笑,说到:‘早准备总是好的,免得到时候忙的手忙脚乱的。’王总管,我就想问问你,这最近宫里有什么喜事没有,办什么大典啊,你看这布料还是前些时候太后娘娘亲自选的,多鲜亮啊,这喜事看来不小啊,您说呢?”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