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换艺螳螂拳(2 / 2)

黄士鸿是个杂家,谢寸官也就精兼好几门拳派打法,一会一个这,一会一个那的,黄士鸿的东西很快就不够用了。谢寸官这才开始点菜,要换螳螂门的秘肘膀子。黄鲁生听了后,明显一愣,脸上就第一次显出踌躇的神情来。

秘肘膀子又称三肘法或四肘法,甚至有人称做五肘法,是将人的一条手臂,从指尖,螳螂拳的爪法;到秘肘,就是手腕部分;再到肘部;再到肩头,就是膀子部分了。这四处地方配合了身法,都是见拐动就能打人的地方,所以叫四肘法。

最后如果再加上一个头,就是五肘法。

指尖是点弹扫的手法,拂面弹鼻打眼,有时也会作用于咽喉、心窝或肋部;秘肘分内外,外为独顶,就是手腕背部。内为塌根,就是掌根塌打;肘分挑顶盘,由下往上为挑,由内往外开这顶,由外往里摆打为盘;膀子分内外栽耸四劲,内就是合肩打内靠。外就是展肩打外靠。栽就是身体塌压,打栽靠。耸就是贴身起肩打起顶,是栽靠的反行。

头则分为顶砸摆仰,前三法力点都在额头上,只有仰法力点在后脑勺上。

这个在螳螂拳里是真正秘不外传的,有一套专门的练法,可以做到行走坐卧时时练的效果,当然,一旦练成习惯,双臂打人时就真如两把螳螂刀,破削切砍,辘轳翻转,上下翻飞,一手变五肘,打得神仙满地走。

比利上门踢馆时,黄鲁生用的,就是秘肘膀子中的一个变化。不过,黄鲁生虽然确实有些舍不得,但权衡再三,终于还是咬牙托出。武人惜艺、惜身、惜名,他这秘肘膀子目前看来,没有人能拿走。如果今天不传给谢寸官,那么极有可能到自己手里就失传了。像他们这种保留了传统思想的老艺人,对于行道操守看得是比较重的。

当下黄鲁生就将其他人都赶出门外,俩人就在屋中,他一点一点地将这一式手法,传给了谢寸官。谢寸官对于武术,已经有了层次,虽然不敢说,一看即会,但也到了能偷拳学艺的境界了。当时练了几遍秘肘膀子的串手,遇到不明白的,又请教了几句,这才郑重地向黄鲁生承诺:“如果以后有你门下的人,真正到了能出手不见手的境界,我一定会把这个传回来!”黄鲁生默然点头,表示感谢。因为这种秘法,如果不能到出手不见手的境界,也就是劲不上身时,用出来一是容易被人破解,二是也容易被别人看去。

换拳换到这个地步,黄鲁生就无心再说了,俩人就拱手做别。

不过,谢寸官却还是表达了自己想在黄鲁生这里学拳的意思,黄鲁生也不反对。虽然年龄悬殊,但俩人交成忘年朋友,进入师友之境了。

谢寸官告别了黄鲁生,回到学校给他分配的宿舍,此时,他的舍友已经回来了,却是一个美国的留学生,叫雷德蒙的。谢寸官英文不错,同雷德蒙聊了一会儿,练了一遍硬软十盘,就早早睡下。他生活规律,每天都要练功,基本都是早睡早起。

在躺下时,他还在回忆着黄鲁生教的秘肘膀子。

接下来,谢寸官就进入了规律的留学生活,直到周六早上,才在黄鲁生的武馆里,见到了前来练拳的李辉。他早就记熟了李辉的照片,所以一进场就认出了他。李辉许是小时候营养好的缘故吧,个头比较高,身体也比较敦实,话却不多,来了只是练拳。因为他同黄汉民是好朋友,黄汉民就出来陪他练手,自然就介绍了谢寸官给他认识。

听说谢寸官是武术高手,把武馆里最刺头的比利都打倒了两回,李辉眼睛不由地一亮,却是刻意地结交谢寸官。原来李辉在多伦多大学里,组织了一个小型的螳螂拳俱乐部,原本是想给师父黄鲁生发展一些生源,结果却被另一个搏击俱乐部盯上了,对方前来挑衅,要同李辉的俱乐部赛一次,那一方输了,就纳入对方的俱乐部中。

这件事,李辉本来可以不答应对方,在学校里,对方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但总归是年轻人,好胜心总是有的,给对方一激,不知怎么一冲动,就答应了下来。本来想着,输赢也就是自己小俱乐部的事情,但谁知道对方却知道了他在黄鲁生武馆练武的事情,硬将此事炒作成武馆同他们俱乐部的事情,这样他们输了,不丢人,赢了,那就得更大的名声。

李辉发现上当,却不好给黄鲁生说,因为这是学生之间的事情,黄鲁生如果插手,性质就变了。但李辉却也给对方这一招逼得没有办法,不想丢武馆的人,只能从武馆中请几个好手。他已经给维达和比利说好了。维达就是那个叫口令的女生,是多伦多另一所大学,安大略美术设计学院的学生,是黄鲁生学员中比较能技击的一个。

但是比赛说好的是五局三胜,他们这边连李辉、黄汉民、比利和维达加到一起,才四个人,还少一个人。所以,一听黄汉民说武馆里有个能打的新学员时,李辉就央黄汉民将人介绍给他。这一介绍,李辉自然就有点刻意地结交谢寸官了。

谢寸官自然一拍即合,这不是瞌睡送枕头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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