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谢寸官同惠果果打招呼。
“我刚给风帆联系过了,他前几天刚回去北京,他刚才已经定了今天下午的机票,估计晚饭前就回来了!”惠果果微笑着道,她本是长相普通的女子,但现在却自有一番雍容的气质,显然这几年跟着蔡风帆,确实过得一帆风顺。
蔡风帆手握利器,在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上海又是全国的金融中心,因此这俩年夫妻二人混得顺风顺水,惠果果现在已经是上海一家国资银行的二把手,也算是位高权重了。
俩人早在上海买了房子,将惠父惠母都接了过来。
谢寸官同惠果果聊了几句,问了蔡风帆的身体,以及惠父惠母的身体。在北京时,惠果果一直帮着他照顾张苗儿,俩人关系自有一番亲昵。
“姐,妈和姐夫呢?”谢寸官这才问谢思道。
“去买菜了,你姐夫今天要露一手!妈非要跟着去,说是买你最爱吃的多宝鱼!”谢思笑道:“你要累了,回房间先睡会儿……”
“我不累!”谢寸官走过去,将小外甥从谢思怀里抱起来。
“厨房里有水果,我去洗些水果!”惠果果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显然常来。谢寸官也同她客气,他知道自己这几年不在,蔡风帆俩口子对母亲照顾很好,俩人常来看母亲。说起来,蔡风帆这个干儿子,比他这个亲儿子都孝顺。
听说俩口子还给母亲买了一套房子,就在他们家隔壁。不过,母亲却一直没有搬过去。
“喂……”看着惠果果去了厨房,谢思突然叫了一声谢寸官道。
“怎么了?”谢寸官看着有些鬼鬼祟祟的姐姐,有些奇怪地道:“什么话还要背过嫂子说?”
“你那个……现在……”谢思有些犹豫。
“嗯?”谢寸官一头雾水,狐疑地道:“你想借钱?”
虽然他没同家里联系过,但姐姐和姐夫的情况,却可以通过龙翰的情报系统得到。他知道姐夫李一迁这几年生意挺好,一是李一迁本来就会经营,加上龙翰也有许多生意,都照顾了过来。而且还有蔡风帆这位大神照应,在股市上也顺风顺水,资产早就比过去翻了几番了。
“借你个头!”谢思伸手就敲在他头上:“我是问你的婚姻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被谢寸官一气,谢思说话也就没了顾忌:“当年你娶那个张苗儿,妈看你那么喜欢她,而且那孩子又是个可怜的,所以没有反对!但现在她已经去了五年了,你怎么打算的?咱谢家你可是单传,爸妈又都是传统的老脑筋,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妈想想,她可是一门心思地想抱亲孙子,每次抱着谢石,总说,外孙子好是好,啥时候才能抱亲孙子!”
谢寸官神情一时黯然,一个苍白倔强的脸庞,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人常说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能让人淡忘许多事情。然而,有些人有些事,是你根本无法忘记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他再想起苗儿,已经没有当年那种痛到椎心的感觉了。
其实闲暇时,姐姐说的这些事情,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而且……谢寸官的脑海中,又显出一个苍白却坚强的面孔来,那张脸在他的记忆中,如空谷幽兰,一直是笑对人生的。
但那天,在那么多虎视耽耽的日本人合围之下,她喊得那么的委曲,那么的声嘶力竭。
“谢寸官――你知道我在叫你吗?……谢寸官――你知道我爱你吗?……我真的好爱你!爱得没有了自己!”那一声声呐喊,如杜娟啼血。
然后,她就那么以求死之势,毫不犹豫地冲向对手的刀锋。
这个画面,一直深深地印在了谢寸官的脑海中,他这才知道,一直笑对人生的若夕,活得是那么委曲,她只有在自己的准备离开这个世界时,才肯吐露自己的心声。
“其实,在同张苗儿在一起之前,我还爱过一个女孩子!”谢寸官将脸转向了姐姐:“她的名字叫若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