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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后，麦小吉还是如约来到聚仙楼，想看看卞和买的那块石头到底值多少钱。

赶到时，大家已经围在一起开始议论了，见麦小吉进来，笑呵呵让开一条道，李清照笑道“哥，卞和说，他又淘到一块和氏璧呢！”

“是卞氏璧。”卞和大言不惭。

麦小吉眼睛一亮，要真是块美玉，或许可以卖个高价。凑近些看，这块璞玉十分粗糙，整体外形基本是个球，直径足有半米。

只开了一个天窗，露出黄绿相间的石头，照了照，里面并不通透。

“卞兄，这样一块石头，你花光了所有积蓄？”麦小吉问道。

“是啊，不到一百万，捡了大便宜了！”卞和得意道。

哦，麦小吉随口敷衍，其实，在他看来，这块玉并不怎样，玉质浑浊，色彩厚重，如果能将本金回收，那都是不错了。ii

说不定，还买亏了。

“恕我直言，这不是玉，而是一块蜜蜡。”沈括说道。

“那你就别直言了，这是玉石无疑。我干这行可有年头了，连玉和蜜蜡都分不清楚？”卞和斜楞着眼睛反驳。

新来的郦道元围着大球看了会儿，也倾向于沈括的说法“我也觉得，不太像玉。玉石的形成和蜜蜡不一样，它们分别是……”

“你俩搞地质水利的，不懂玉石，就别发言了。”卞和又堵上了郦道元的嘴。

“这些东西的形成，跟地质也有关联，我曾经也研究过玉石……”

“你那不专业，要不你去赌玉啊？”卞和有点急眼，根本不听郦道元说完，在这方面，他才是专家，其余人都是业余爱好。ii

郦道元也不恼，呵呵笑着拱手赔不是。

“卞兄，这块石头，大家都有争议，你是如何判断它是块好玉呢？”麦小吉不解问道。

“这里面说道可多了，我就怕他们听去，以后也自诩是玉石专家！”卞和嚷嚷道。

沈括等人笑了，连连摆手，纷纷表态，玉石行业，还是以卞和兄为准。

卞和哼了一声，这才拍着大球说道“观看璞玉，绝非是从天窗窥视这么简单，轻薄的还好说些，一眼便能看穿，那么这么个大块头，那就得考验真本事了。当时我买的时候，围观者也是举棋不定，觉得天窗露出来的玉质一般，其实啊，这块都是商家作假作上去的。”

卞和从桌子下面的工具箱中，取出锤子，照着天窗部位就是一下，当啷一声，玉石粉末迸溅，把大家吓一跳。ii

麦小吉也迷糊了，知道是假的，为何还要买呢？

卞和用手将表层粉末扒拉掉，脸色却有些变了，使劲挠挠头，“不对啊，这里应该是加进去的才是。我再砸一锤！”

当啷，又是一下，把外层都给砸掉一块，露出更多的黄绿相间玉石时，卞和自己都冒汗了，再砸！

“等等，卞兄，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麦小吉不解问。

“其实，这块石头的密度是不均匀的，中心部位很重，四周相对较轻，真正的好东西在里面，而不是外面这层。我还以为是商家作假，原来不是。”卞和讪笑。

“你，你自己都不确定吗？”麦小吉惊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