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去病表情木然,心里开骂,你们专注于研究,这是真的,但如果要扯什么医道,那就太滑稽了,古往今来,从没有哪个大夫整天只顾着解剖与研究,从不在乎被解剖者是生是死……不,你们其实还比较在意活体吧?最新鲜最完全,解剖完了还可以继续当尸偶用。
别说医德、医心,你们甚至连医疗行为都不曾有过,这样还妄以医者自居,真是彻底玷汙了这两个字!
“……当初,百族大战末期,碎星团邀我们合作……”
闻言,温去病双目瞪大。
……我靠,鬼扯什么东西?邀你们合作?你们不会是遇上诈骗集团了吧?我碎星团的,怎么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事?
李月白看着温去病的诧异表情,不疑有他,点头道:“也难怪你会吃惊,这件事是碎星团的韦士笔牵头,来和我们谈合作的,外界迄今都还没有风声。”
……阿笔?
温去病扬扬眉,把疑问按下。碎星团的对外往来,全部是由韦士笔负责,也只向那个人交代,虽然连横合纵的对象,基本都是七家八门,可如果有其他势力,也没什么好意外。
那个人为达目的,根本不会考虑手段,只要用得上,他连妖魔都可以合作,别说是邪魔外道了。不过,那个人既任性,又好恶明显,一旦被他认定是讨厌的对象,基本不可能合作,都是以合作为名做饵,把人诱入圈套,驱虎吞狼后,再连虎也一起坑掉,从此清净。
所以,至少在这一点上头,那个人的任性,让人无话可说,几乎没有什么“昨天的敌人是今日朋友”的状况,一旦被他讨厌,认定为敌,基本不用抱着和解与合作的期望,递橄榄枝出来,就是为了拖人入坑。
这种说了不算,大伤信誉,全肇因团长个人任性的事,让韦士笔非常牙疼,因为负责对外联络,最后担上背信恶名的全是他,而对于这些可耻的行为,他不愿主动提起,团内其他人也体谅他的苦处,能不问就不问。
看来,在大战末期,人力与资源最欠缺的那段时间,韦士笔当真找上心魔阁,连这帮邪魔外道的力量也借用了……
李月白道:“……韦士笔当时承诺了诸多好处,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战后,让本派列名顶尖邪派之一,并且正名!”
……咦?啥正名?为啥听到这两个字,忽然觉得毛毛的?
“本门弟子,虽然在外遭受误解与歧视,但素来都以行走于黑暗中的医者自居,我们都是最优秀的研究人员,必然有一日能获得世人认同……”
…不,这纯粹是你们自我感觉良好,不会有那一天的。
“既然是研究单位,最适合本门的名号自然是院或者所……”
啥?
“韦士笔与前任掌门议定,事成之后,将本门正名为院,广告天下,改变对外的形象,前任掌门和法王们当时夜不能寐,准备了很多计画与印刷物,只待正名之后,就可堂堂正正改称为院长与教授,却没想到在最后关键时刻,韦士笔……不,碎星团背信弃义!”
李月白恨恨道:“评定九外道时,韦士笔没有依约为本派正名,反而一手捧起那班,给了她们欢喜院的名字,令本派长久以来的希望成空,白白便宜了欢喜院的那批贱人!”
不,这很明显是碎星团两桃杀三士的计策,既捧起你们,又为你们制造敌人来牵制均衡,欢喜院只是莫名其妙被抓来挡了枪,她们应该没有非“院”不可的坚持。
“……前任掌门怒火攻心,旧伤复发,当日便即殒落,临终前的遗命,就是勿忘此辱此恨!掌门接位时发誓复仇,但还没行动,碎星团就已经毁灭,徒留可恨的欢喜院在世。”
李月白严肃道:“此仇此恨,我辈弟子时刻铭记在心,永不相忘,今日告知盖师弟你,望你秉承前人遗志,日后光大本门,洗雪耻辱,正名于天下。”
………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