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小祠所发生的事,回忆起来,一片朦胧,像是一场怪梦,特别是那些模糊的记忆断片,间歇画面在脑里掠过,好像看见了什么,却又不清楚,温去病回忆起来,竟有些不知如何启齿。(..l$>>>棉、花‘糖’小‘說’)
难道要和云儿说,妳姊想跟我在一起,但不是复合,是她认错人了,我没答应,她崩溃**了,骨灰我都没抓着……
这话……能说吗?
不好说的东西,只能先押后处理,不管心情怎么低沉,眼前该处理的问题,还是要面对,温去病决定先弄清楚状况,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纷扰先压在心里,处理当务之急……另一方面,也可以藉此维持理性,不然真会被负面情绪压垮。
山陆陵在帝都露了脸,这不是自己原先的计画,而带来的严重后果,拔条毛都想得到,此刻在客栈外,恐怕各大势力已全被震动,不知多少高手、强人活动起来了,这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但在转移之前,必须先弄清楚另一个状况。
进攻天牢之前,自己预估到一些可能,用秘密手段通知龙云儿,潜伏左近,但不要做任何事,只是监控着周围十里,假若密侦司有转移犯人的动作,就小心观察,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安排,缺少针对性,因为就算韦士笔真在天牢,密侦司也真的转移人犯,所使用的方法千变万化,绝不会公然吆喝着走在大街上,一个未成气候的龙云儿,能成功捕捉到形迹的可能,不会超过四成。
聊胜于无的安排,与其说是真希望能有什么效果,不如说,是怕天牢之战打出什么状况,把龙云儿卷入,自己真会顾不过来,所以才把她派到相对安全的地方去。
从结果看来,这个判断尚算正确,只是自己仍低估了场面的险恶,非但自己在天牢遇险,龙云儿那边也不平静……
“我照着哥哥的吩咐,注意着天牢地上地下的交通,果然有所发现,有支队伍在地下走得很急,可也有其他人发现了……”
这是意料中事,猜得到密侦司会转移犯人的,又不止自己一个,但能在节骨眼也同步跟上的,除了一直死盯住天牢内外动静的人马,就只有……提前确知心魔阁将在那晚攻打天牢的人。
“极乐堂的人出手,攻击地底那支队伍,把人逼上了地面,然后开始混战,我偷偷靠近,在几辆囚车中,发现一个人的体型很像韦帅,但看不清楚相貌,不过,他四肢关节都有长针贯穿……”
闻言,温去病微微点头,在韦士笔所传来的画面中,他最后失手的那一击,大衍遁法被破,正是伤在针击之下,那股千针星闪的锐劲,连自己思之都感到寒意……倒是与龙云儿的描述有些相仿。[..l]
“后来,密侦司的高手增援,但极乐堂也有地阶现身,不惜代价劫囚,两边打起来,我想靠得近些,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龙云儿说着,被温去病的白眼一瞪,登时吐了吐小舌头,转过脸去,这个可爱的小动作,温去病看在眼里,暗暗叹气,平常那么乖巧的女人,结果上了场也爱冒险,那自己怎么保她平安?
“算了,后头呢?亢金龙又怎么冒出来了?”
“……不知道,就是两边打得激烈的时候,还有几支队伍出现,有的要抢,有的要救,这些队伍彼此间又乱打起来,场面都成一锅粥了。”
龙云儿道:“我本来想动的,但我旁边那几个小贩,还有一个抱婴儿喂奶的肥大婶,忽然都跳出来动手,我……我都傻在那里了,那个肥大婶的奶有剧毒,喷人脸会烂,那个婴儿有地阶力量,法相是……”
“洪荒异种,吞天蛤蟆!”温去病哂道:“易水坟上代十二紫袍杀手,毒母痴儿……算是老怪物级的人物了,和我们有点过节……阿笔真是够吸引力啊!”
龙云儿尴尬点点头,那种场面,自己只在书里读过,可亲身经历一回,看着身边的普通人,全成了杀手、狙击者,真是彻底傻掉,觉得自己像是进了马戏团,看一场大表演……幸好自己不是目标,只是个打酱油的过场路人,否则,就算没瞬间血肉横飞,身上多十七八个洞估计少不了。
“后来……亢金龙就突然现身了,飘在半空,俯视地上的人们……”
“突然现身?不是被什么人打出来?也没有出手打什么人?”
“没啊,哥哥为什么这么问?”
龙云儿不解,却看温去病皱起眉头,道:“亢金龙这人,有点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功利性,他又不是当偶像想狂吸米分,不会没事出来摆姿势装逼,要就是被人逼出,再不然就是出手露相,取得相应收获。”
若有所悟,龙云儿点头道:“以他的天阶修为,潜藏出手,一击就成功救人或杀人的可能性确实高,但他没第一时间采取行动,那是为什么?”
“两个可能,一是他还不肯定,不愿火中取粟,怕被别人坐收渔利,另一个可能是……他想被人看见,让人知道……他来了?”
这结论连温去病自己也皱眉,龙云儿更是不解,“哥哥你不是说,他不是想吸米分的偶像,不会无谓耍帅,那他现身出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