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强之间,弱者连留下尸骨的资格也没有,当烟尘渐散,龙椅、仪队都已无存,只见电光闪闪,源于一把金黄色的长剑,剑柄末端呈玺印状,源源不断地散人道皇气,吸纳九天雷霆,鼓荡而。
剑柄,握于皇者之手,剑刃砍在一截如玉般皎洁的骨针上,骨针长约两指,末端持在一只素白的柔荑中,剑长针短,力道强弱有别,骨针支撑得异常辛苦,被越压越低,极度贴近丽人前额的碧。
握着皇玺剑的天子,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平日仪表堂堂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恨而扭曲,鼓荡力量,持剑下压。
“贱人!朕早就知道妳会背叛!”李昀峰怒道:“妳可知朕刚刚收到通知,举报妳勾连外敌,谋逆不轨,还要来刺杀于朕?”
“呃……我被人抢先一步出了?”
剑刃及额切,龙仙儿极力支撑,额上见汗,脸色却不见窘迫,还笑得好像事不关己。
“真糟糕,我主动跳出来,这不是掉坑了吗?陛下,其实臣妾只是酒后路过,随口说些浑话,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只是一场误会,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生过吗?”
“哼!奸妃,妳说有可能吗?”
“啊,陛下果真宽宏大量,那我们就这么说定,妾身有点乏了,这就回去沐浴休息。”
“奸妃,妳背叛国师给妳的一切,朕赐妳一死!”
李昀峰怒极一喝,皇玺剑上人道之力流转,一道金电劈落剑上,剑威爆吐,破开所有阻碍,直直斩落。
轰隆!
雷声炸响,龙仙儿倒飞出去,踉跄落地,周身冒出轻烟,前额的绿微微焦黑,眉间出现一道血痕,已伤在这一剑之下,可表情依然笑嘻嘻的,似乎还感到喜悦。
“……陛下,这一剑,力道不太够,您身体很虚啊,不如回去,请御膳房为您熬熬补汤什么的。”
“奸妃,受死!”
一国帝皇,眼冒血丝,手持皇玺剑,大步奔冲而来,一副不斩叛逆者誓不罢休的架势。
在场的护卫、武官员,对眼前生的这一幕,全无准备,更闹了个手忙脚乱,总算新帝国建立以来,臣武将的素质大有提升,短暂混乱过后,纷纷镇定下来,武将主动站出来,指挥场面,让官撤退离场,自身则结起队伍,要护卫住皇帝陛下。
能上金銮殿的将帅,也都是实力强横的一方高手,甚至是一方之主,列名地榜,或是出身六郡豪门,或是玉虚、金刚门下,见到皇帝陛下亲身涉险,纷纷抢上。
……当然,各自不同的出身,也各有立场,在集体冲上去护帝阻敌时,有些人奋不顾身,勇悍争先,也有人一脸忠义,脚下却悄悄落在后头。
……皇帝是姓李的,我又不姓李,对面显然是天阶者,何必为李家人涉险?
天子身为人道顶峰,以当今帝国的兴旺,他的实力之强,满朝武没人敢怀疑,不是天阶也足以弑神屠仙,对面那位显然就是李家暗藏的天阶者,翻脸谋逆,这完全就是天阶战的规格,哪是地阶能够插手的?
忠心护君,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不管实力如何,态度必须摆出来,但要把这态度贯彻到什么地步,那就见仁见智。
更何况,当这些一方大将环顾四周,这才忽然意识到,为何今日金銮殿上少了一批人,龙家、虎家、王家、司马家,甚至李家自身的武官员,都有不少身染急症,缺席了得意宴这个重要场合,皇帝早先还为此震怒。
……原来,今天是注定不太平的,只是自己不知,只是自家不知……
这样的明悟,在冲上护主的众将心头闪下,其中更包括地榜名人,当今江北袁家之主,袁平坚。
然而,就在他们纷纷抢上,将要追到皇帝陛下,一道莫名生出的碧火墙,熊熊燃烧,阴寒冰冷,阻断了他们的进路。
一名李氏的地阶大将,莫名被卷入,闪避不及,碧火沾身,烈焰飞腾中,千百怨魂形影,在鬼火中窜起,灼烂皮肉,火中人长声惨嚎,数秒之内,惨死化灰,散落地上。
“幽冥鬼火!”
“鬼族!”
众将大惊失色,鬼族的幽冥火阴毒非常,这点并不能吓到他们,但之前连续活跃于帝都的那名鬼尊,连鲲鹏宫主都吃了亏,如果是鬼尊驾到,己方又如何能挡?
炽烈碧火,飞旋腾空,绕着殿前大广场,飞快走了一圈,当两端碧火合拢,焰中万鬼同哭,组成一道完全封断内外的鬼火墙圈,森森鬼气透,内中的汙秽邪气,让在场的一众地阶强将,打从心里着寒颤。
“……总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