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飞鱼族的女将闻言一声冷笑道:“什么道门弟子?你有海外哪一家门派的符诏?若有就亮出来,我看过了放你过去。若无就是龙宫的奸细,我定要捉拿你去见夜叉妖王!”焦飞含笑道:“我去访的朋友,只是海外散修,并无符诏。至于东海龙宫真的素无相熟,何况我孤身一人,又能奈何夜叉妖王如何?不若女将军放我过去,小道总有报答!”
那飞鱼族的女将一声娇叱道:“你莫要花言巧语,我知道东海龙宫最近提拔了一位军师,献上了什么远交近攻之策。上一次九灭妖王就是大意,放过去了一家奸细,结果那奸细用厚利勾引了海外的另三家妖王,和龙宫一起联手,把九灭妖王包围住了,狠杀了三日,把那一层海域肉染红了,至今还有血腥气。那三家妖王倒是从此投入了龙宫,都做了二品的将军,不过这般做奴才又有什么好下场了?便是我们夜叉妖王的死对头,忠心耿耿,杀了我海外无数水族,还不是一句话得罪,便被当做奴仆一样卖了,真是好生丢人。”
焦飞听这飞鱼族的女将说起蛟十力的事儿,倒也有些好笑,正要托词再商量几句,那飞鱼族的女将忽然脸色一变,大怒道:“原来你果然是奸细,那龙宫已经发兵来犯我家夜叉妖王的海域了,还敢托词狡辩。”焦飞见得海面上有无数飞鱼上上下下,实不知是哪一头传递的军情,只是心中叫苦道:“怎么东海龙宫这时候打了过来?岂不是坏了我的事儿!”
飞鱼族女将心中早有了定见,见状把手一挥,无数飞鱼兵就冲了上来。不过这些飞鱼兵连炼气入窍的本事也无,更说不上有什么排兵布阵能耐。焦飞只把乌云兜往上升起,就打算越过了这些飞鱼兵,没想到那飞鱼族的女将一声喝,仗了一对鱼骨剑就杀了上来。
焦飞见着女将法力低微,也不想多造杀孽,信手一招,下方的海水就乱跳起来,一滴海水化作的一条透明的泥鳅,无数条泥鳅乱舞,化成一道水龙卷被他吸摄到了云头,在乌云兜周围钻来钻去,任凭那飞鱼族的女将和那些飞鱼兵如何冲撞,都不能靠近半步。
焦飞见得蛟十力这般运用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他自己对这门法术的熟悉,还远在蛟十力之上,看了之后一遍,焦飞就学了来。这套法术用来护身避敌,颇有妙用,不管那些飞鱼兵如何冲撞,都被乌云兜外的泥鳅大阵弹开,就连那位飞鱼族的女将,一双鱼骨剑也递让不进来。她每一剑刺出,就被好几头泥鳅乱撞,立刻就偏了方向,在乌云兜外滑开。
焦飞捏了法诀,一口气冲出了数十里,那些飞鱼兵的虽然能飞行,速度却比不过乌云兜,只有那位飞鱼族的女将紧紧跟在后面。焦飞见她不知好歹,正要动用六阳封神幡拿下了她,忽然海中一声牛鸣,一头白牛从波涛中翻身跃出,仰天一声大叫道:“鱼漂儿,这人还是我来拾掇罢,你快回去自己的防线!”
飞鱼族女将见这头白牛出来,恨恨的说了一声道:“牛大叔,这人十分可恶,你可别放走了他。”言毕,虚晃一剑就跃入了海中,转瞬没在波涛中。
焦飞见海中忽然出现了陆地上的妖怪,也颇惊奇,忙抱腕说道:“这位牛先生,小子真的是要去海外访友,并非东海龙宫的奸细。”
那头白牛冷笑一声道:“我便是要信你,却如何跟这一片海域数百万生灵说,我老牛已经把他们的性命交割在一个素未相识的小道士手中。若他说的实话,我们便无事,若他说的是假话,真个是东海龙宫的奸细,你们便引颈受死罢!”
焦飞长叹一声,也无话可说。他只能一催乌云兜,想要再次越过这头白牛,不过这头白牛精法力却比那个飞鱼族的女将高多了,随手在牛尾下扯出一杆点钢枪来,大吼一声,足下就起了层层白云,速度竟然比乌云兜还快,枪法一按,就生出一股催破云端的大力来。
焦飞反手一指,就是十余张符箓飞出去,在空中化成十余道五彩金红,这乃是他修炼葫芦剑诀学来的法术,名曰斩妖符剑,焦飞也还是第一次用。十余道五彩金虹依次斩在白牛精的点钢枪上,焦飞剑诀顺势而转,就有两道金虹贴着枪杆滑了下去,想要趁势破去白牛精的枪法。
这白牛精笑道:“你也是不知道我的出身来历,居然想要用这一招对付我。”他也不避让,运起一股真气来,身上顿时闪动了一股金光,焦飞的斩妖符剑切上去,只发出嘶嘶之声,如中金铁。焦飞暗道一声:“这头白牛精法术,怎地如此精奇,连我的斩妖符剑都斩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