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些玄甲天兵大小和常人身量一般,虞药师只须随手一挑,剑光便能将之切割。但是当黑光老祖把玄甲天兵缩小,防御的难度顿时提升了百倍。黑光老祖还把一部分玄甲天兵化为一道幼细黑光,随身盘旋,显是在伺机而动。
如此一来,虞药师顿时应对的要艰难许多,不过他经历的战阵远远多过黑光老祖,心中冷笑一声,精神抖擞,一颗心活泼泼地,用几道剑光护住了身子,把手一指,一道银线飞出,居然在这种时候转守为攻。
虞药师当年虽然败在焦师秀的剑下,但是他的剑术在当年便已经登堂入室,超凡脱俗,如今一缕分身转世重修,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把基础重新奠定的踏实,只有脚下的大地越坚硬,一飞冲天的时候才会越高越远。故而在隐仙宗这十余年,他在剑术上所下的苦功,超愈寻常人百倍,几乎每一日都在辛苦的修炼中度过。
虽然这还是他下山后第一次跟人动手,但是在绝峰上,两师徒不知交锋过多少次,以这道门第一人为试剑的对象,还能日夕磨砺,虞药师剑术早就超脱了世俗之限,若非是修为不过炼气层数,使用本名元神法力,这黑光老祖绝挡不住他一剑。
这一剑所取的破绽,乃是黑光老祖自己根本料想不到的地方,更兼剑术到了炼剑成丝的地步,剑光之锐利,可说的上无强不克。黑光老祖虽然预留了一路伏兵,但是当他把那一道黑光射出,迎上了虞药师的剑光,黑光中细如米粒的玄甲天兵顿时发出鬼哭神嚎之身,这一记硬拼最少死了数十名玄甲天兵,让黑光老祖也颇痛惜。
若是换了别个敌人,黑光老祖这玄甲天兵配合他原本所修的黑光**,自然有无穷变化,就算敌人炼就上乘剑术,也要他排兵布阵的手段下饮恨,但是虞药师与人斗法的经验,百倍过黑光老祖,剑术中居然全无破绽。只是把隐仙宗的御剑十二诀使动,就杀的他手中的玄甲天兵溃不成军。
“罢了!罢了!便要用那一招杀手,不然老祖这脸面今日要丢尽。”
这个时候黑光老祖已经无限相信,这位嚣张跋扈,飞扬跳脱的少年就是隐仙宗焦师秀门下的那云宗若。不是道门第一人手下的门徒,也无如此犀利剑术,更何况隐仙宗的御剑十二诀并不隐秘,认识的人不少,黑光老祖自然也是识得。
黑光老祖大喝一声,滚滚如雷,在雷光中,他把一小队玄甲天兵投入了战场,这一队玄甲天兵只有十余名,混入了黑光之后,便一路飞到了玄甲天兵的最前锋。虞药师放出的那一道银丝剑光,本来势如破竹,虽然被黑光挡住,剑光略见迟缓,但那一股势头却乘风破浪,无可阻挡。
就在虞药师自分,这一剑非要留下黑光老祖一点零件来不可,忽然剑光一顿,竟然斩杀不动玄甲天兵了。
“怪哉,我这剑法非是普通法术能抵挡,黑光老祖也用了什么法子荡开我的剑光?”
虞药师把眼光放锐利,仔细瞧了黑光中的变化,好歹他也是两世为人,曾修成本名元神的人物,这一瞧之下,顿时看出来奥妙。黑光老祖的黑光中,那些玄甲天兵领头的居然多出来十余名身躯坚韧无比之辈,剑光便是斩到了它们身上,才斩之不动。这些玄甲天兵细如米粒,又混杂在无数玄甲天兵之中,若非是虞药师也有一个分身混入了黑光老祖门下,深通黑光玄兵**的奥妙,还真不敢说,能瞧得出来这其中的奥妙。
“这个是老祖你收伏的域外天魔中法力绝顶,炼气到了顶头之辈罢。”
黑光老祖心头凛然,大喝道:“算你小子眼光锐利,便是让你瞧出来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破去我这玄甲天兵中的黑耀天兵么?”
虞药师正要说,便是破去又有何难,忽然一道金光从南方泊泊绵绵而来,一个苍老年迈的声音喝道:“两位何如此震怒?有纷争还是等花山剑会上去解决罢。”
这道金光一冲,黑光老祖的黑光顿时被冲动,饶是黑光老祖只是把大部分法力用来对付虞药师,只留下了不足三成法力护身,但能够轻易冲动他的黑光玄兵**,来者的法力亦堪称顶尖。
黑光老祖扭头一看,见来人是个和尚,慈眉善目,一脸方正。通体金光缭绕,竟然有十余圈佛光悬在脑后,他认出这老和尚的来历,不由得骂了一声道:“原来是灵海老秃,你着急作甚?我还没跟焦师秀的徒弟打的过瘾……”
黑光老祖这也是给自己找个下台,他早就杀招尽出,反是虞药师看起来仍有余力,一直都使用隐仙宗的御剑十二诀动手,没用过任何高深剑诀,隐仙宗的道法。焦师秀的徒弟,不懂得隐仙宗的手段,哪个肯信?故而黑光老祖早就觉出,自家没什么胜算,既然来了人搅局,正好趁势收手。
他怕灵海禅师瞧不起自己,便把虞药师身份点出,以示并非自家法力不济,而是虞药师出身实在太过厉害。
灵海禅师高声宣了佛号,呵呵笑道:“原来是云宗若小友,你师父这一次怎么放心让你下山?”
虞药师瞧了这老和尚几眼,想起当初这老僧也是自家手下败将,自己还曾图谋过他的佛门心法,只是他接尹三娘没能引出这老和尚来,却把隐仙宗的林道元引了出来,一饮一啄,莫定是非。
有了这一层心思,虞药师自然不大把这个老和尚的善意当做真章,而是颇有些小气的喝道:“灵海老秃,我师父放我下山与否,跟你这和尚有什么关系?你胡乱出来,耽搁了本道爷的多少雅兴?本待出门第一阵,先斩个黑光老祖,发一个利市,现在全都给你弄的没了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