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芳也说道:“孟阗竹,越轻寒两位师姐,虽然未曾炼就元神,但修为远超我等。尤其是孟师姐已经奠定了道基,又有一件本门的镇教法宝在手,为本门小一辈的第一流人物,有她在,查老怪绝不敢如此。”
言谈间就杀了一人,查双影环目四顾,嘿嘿冷笑。黑色火云中的白骨台上的那个肥胖少年,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师父,徒儿叫的嗓子也哑了,能否给口水喝?”
查双影脸色十分不善的说道:“你说用这个法子,定然能把蓝犁道人逼出来,为何居然没有半点效果?若是不能蓝犁那老鬼找出来,你拜在我门下之事,还要再商榷。”
肥胖少年苦着脸说道:“当初可不是我孟宽想要拜在您老门下,是您路过白石镇时候,说我什么骨骼清奇,脑后有仙骨,还什么跟你早有孽缘……”
“胡说!怎是孽缘,那是早有师徒宿缘!”
肥胖少年连声道:“没错,没错,反正是师父你非要收我入门,不是徒儿非要拜师的。何况若不是俺出了那个主意,您老人家怎会在这次追杀蓝犁道人的众人中,处处占了上风?若不是您非要去找赤龙子道长的晦气头,纯钧仙壶已经在您老的手中了,现在您老人家开革我,岂不是忘恩负义?”
查双影说不过这个徒儿,争辩了几句,就摆开了师父的架子,让这肥胖少年呼喝的格外凄惨,却半口水也不给。[www..l]尽管查双影并未有加诸在这个徒儿身上什么厉害的法术,但孟宽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他虽然惯常在言辞上占了上风,却也知道这个师父言出法随,动辄杀人,法力又凶横之极,刚才那个冒犯了他师父的英俊少年,便是眼前的例子。
孟宽本来性子疏懒,和焦飞不同,能省一分的力气,就不用二分。就在焦飞跟随蓝犁道人走的那日,他也在镇上碰到了查双影。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是在路过白石镇时,看到了越轻寒和孟阗竹两位漓江剑派的弟子,随手抓了正要回家的孟宽,想要让这个肥胖少年帮他打探消息。
孟宽虽然读书不似焦飞那般聪明,又粗疏大意,但是却口齿灵活,居然把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说得动了收徒之念。查双影纵横天下三百余年,是个肆忌惮的人物,既然瞧着孟宽顺眼,摄了就走,也不问他愿意不愿意。[
孟宽平日常跟焦飞一起,素来被人称作,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极好。焦飞喜欢看些神怪志异的文章,孟宽得了焦飞熏陶,虽然自己不看,却多少也知道一些神仙妖怪的故事。虽然查双影看起来凶恶,但是做起法来,就是一团色黑如墨的火云,瞬息千里,神通广大,心中也着实羡慕,也就从了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
这对师徒可比焦飞和蓝犁道人两师徒活泼多了。查双影赶到长安,得了孟宽出的几个馊主意,本来是最有希望夺得纯钧仙壶之人,偏偏他遇上了西玄山龙虎派的赤龙子。两人素有仇怨,查双影就出手跟赤龙子斗了一场,结果纯钧仙壶为蓝犁道人捷足先登,后悔已是不及,就这么一路追踪,却生生给蓝犁道人逃脱。
蓝犁道人遁光神速,和后面追兵且战且逃,绕了一个极大的圈子,这才逃回了淮河附近,就此隐藏不见影踪。这附近聚集的修行之士越来越多,查双影苦思法,这才采纳的孟宽的这个主意。着孟宽扮作那个听闻是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儿,想要诈蓝犁道人出来。偏偏唯一知道焦飞如何样貌的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已经回山去向师父请罪去了,在场诸人根本不能识破查双影和孟宽这对师徒的把戏。
查双影心中焦躁,暗忖道:“蓝犁道人的法力和我差不多,这么久了,只怕那口纯钧仙壶已经被他祭炼成功。若是他能把这件宝物应用随心,我也斗他不过,除非竹山门中几位同门一起来,或者请出镇派七宝,才有可能从他手中夺取这件镇教级的法宝。”
“西玄山的赤龙子已经回山去了,想是已经明白,夺取这件法宝的希望不大。我又怎么不知道,拖了这久,再要染指这件宝物,已经是千难万难,只可恨我若是没有这件宝物,五十年后的那场劫数一定度不过去。”
孟宽叫了两个多时辰,也亏得他跟随查双影已经学了竹山教的心法,不然怎么叫的如此之久?查双影见孟宽也叫不出什么花样来,自忖蓝犁道人定然做了缩头乌龟,不到祭炼成功纯钧仙壶,绝不肯出头露面,心中就是一阵黯然,后悔道:“我若不是好胜心强,非要跟赤龙子算算旧账,给他一个下不来台,这把纯钧仙壶本来该是我的。没想到几十年过去,这老鬼也炼就了元神,法力虽然不如我,却也是个硬手,居然斗法两个多时辰,都未能拾掇下来。”
查双影思来想去,有些心灰意冷,断了传音的法术,外面听起来,孟宽叫的正高亢处,嘎然而止,就像是被人像小鸡崽子一样,生生捏死了一般。淮河上下的修道之人,不暗骂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凶残成性,手段毒辣,居然把这么一个辜少年生生折辱至死。
但是刚才查双影谈笑间就收了一人魂魄,这等手段,这些各派弟子自忖法抵御,纵然心中愤恨,也不敢吭声。阳虎儿气得面皮发红,跟顾颦儿,李文芳说道:“这老鬼欺人太甚,日后我练成了道法,一定要诛杀了查双影,叫他知道我漓江剑派的厉害。”
天空上黑色火云慢慢卷拢起来,查双影已是有些去意,孟宽见师父如此,也住了叫声,宽慰道:“师父法力边,定然是把蓝犁道人吓的不敢出头……”
查双影微微摆手,忽然露出喜色,低声喝道:“蓝犁老鬼你终于沉不住气了也,快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