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教主远强过自己的精神力,对自己确实有所影响,但是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而且,自己积累的实力也确实有用,至少教主就完全看不透自己。
这种说法也让赤火心中莫名不爽,看来他寄以期望的教主血脉,显然也是有所限制的,并不是如他所想要一般好用。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想要得到这种血脉的想法。
不过,教主现在的说法,也隐约透露出了另一重含义。
“伯利克的事情,你当真一无所知吗?”赤火质问道。
他本来没有怀疑,但现在却觉得教主未必就真的一无所知。
伯利克确实了得,让赤火也有所赞叹。
就连赤火在这里都对教主起不了敌意,那么伯利克呢?
这一位居然还能够想要帮助大臣,然后对教主仍旧保持异心?
但即使如此,教主一无所知,才显得奇怪。
伯利克既然那么特殊,教主为何还要对这种无法猜度和影响的人那么信任呢?
这不是所谓的信任那么简单!
“是的,我实际上也知道一二。”教主果然说道,“或许,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但是,这个安宁道毕竟是我的教会,其他信徒都对我不会有所隐瞒,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可以看透人心和预知未来。所以,伯利克所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全部,但隐约也意识到了。”
伯利克惊讶和慌乱的样子,显得相当有趣。
赤火见此,不由对教主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何还要如何放任他?”
“你知道吗?一个人可以看透一切的感觉,那是多么无趣……”教主没有理会赤火的话,不由感叹道,“我虽然可以看透人心,还有预知未来,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没有意思。我之所以建立安宁道,就是因为我看得太多,看得太透,知道了太多我不应该知道的人间疾苦。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别人的痛苦也成为了我自己的痛苦。为了解除我自己的痛苦,我也要解除别人的痛苦,安宁道就是为此而生。”
果然,安宁道教主也不是完全的纯善,而是有所保留的纯善。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因为看得太透,所以才对于生生死死看得淡了。对于安宁道的权利,对于其他都不太在意。只要安宁道可以达到让人民幸福的目的,其他什么都好。”教主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早就预知到了革命军最终会胜利,而想要让革命军胜利的基础,那就是革命军最缺少的民心。如果我不建立安宁道,然后一起帮助革命军的话,革命军这次哪怕胜利了,也最终还算是失败,一定还会迎来更大的混乱。”
赤火听后,大概明白了一些什么。
西方异民族,还有加入革命军的那些原本的贪官污吏,都会成为最大的隐患。
因为这样会让人民不再信任革命军,那样最后得到的胜利,必然会埋下恶果。
再则,没有了安宁道动员人民,革命军无法积累出足够的军队,到时西方异民族占据更大的主导,最后事情到底会如何,还真的很难说了。
所以,安宁道可以说是革命军胜利最重要的一环。
教主现在说这些,应该只是铺垫,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点。
“对于伯利克,他能够有能力欺骗我对他的感知,这一点让我相当喜悦。”教主坦然道,“有一个无法完全看透的人在身边,我才能够以猜测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乐,从此生活就又有趣起来了。至于说,他在教中做一些恶事,我事后都会解决。信任我的教众,我可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我的治疗能力,那可不是摆设。受到我若有若无的影响,伯利克也不可能做得太过,对教众的伤害也有一个限度,所以我才会放任他。”
“应该不只是如此吧。”赤火突然接了一句。
“当然,哪怕伯利克再是因此让我得到乐趣,我也不会真的彻底放任他。”教主仍旧坦然道,“我信任他,就是因为他无法做出真正的威胁。反而,他的能力真的很强,可以比我更好的管理教会。反正,最终的结果都会是革命军的胜利。知道了结果,过程如何反而不再重要。伯利克既然无法造成真正的威胁,那么我自然就想要感化他,让他真正加入安宁道,这才是他让他成为我的辅官,让他完全代表我的真正原因。”
赤火也明白,看来教主只能大概看到一个作为结果的未来,而根本无法看到具体的过程,所以才会如此行事。
而伯利克相对特殊,他显然有着异常的精神力天赋,同样也会让教主无法完全看透他的未来。
对于伯利克会如何选择,未来又会如何,这都是教主所感兴趣的事情。
而现在嘛,教主会说这么多的话,显然教主也对赤火感兴趣了。
他说的话更加现实和真诚,显然对赤火的看重远在伯利克之上。
对于这一点,赤火应该深表荣幸吗?
不过,这样的教主似乎更加真实一点,而不再只是一个空泛博爱的那种圣母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