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鲜红的血液上躺着三根僵硬的手指,看见这一幕的人无不心惊胆战,有些害怕的甚至都往后退了几步,张李氏快速的捂上小虎的眼睛。
族长和几位长老并未躲避,活了七八十年,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他们躲避。
张青黛摸了摸艳姬的那几片小叶子,刚刚就是她让艳姬动的手,无人看清是怎么回事,只有她知道,艳姬以极快的速度在张老六的手将将要打上张李氏的时候,藤蔓直接缠在了右手的三根手指上,然后突然用力,将那三根手指切了下来。
“看在你是我二叔后人的份上,我就只要你三根手指,以后再敢赌,你两只手就全都别要了。”张青黛淡淡的道。
张老六连哭带嚎的满脸的鼻涕和眼泪,宗祠里的众人虽然看见了,不过没有一个人为张老六求情,也没有人心软。
“张李氏,你可还想与张泰识在一起过?”张青黛问张李氏。
张李氏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手中扯着的小虎,小声的道:“我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过了,不过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如果他以后不再赌了,我就再给他一个机会。”
张青黛点点头,看着仍旧躺在地上抱着手惨嚎的张老六,问大长老:“按族规,张泰识应该怎么处理?”
大长老沉吟一番,看了看张青黛的脸色,见没有什么求情的意思,就直接道:“张泰识赌博屡禁不止,不止如此,还在外面败坏我张氏一族的名声,理应受刑杖三十,鞭笞三十,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准出张家村。”
张青黛点点头,艳姬伸出一根藤蔓,在众人还没有看清的时候。狠狠一鞭抽在了张泰识的腿上。
只听一声骨裂的声音响起,张泰识也忘了自己的右手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右腿,嘴里大声地喊道:“祖奶奶。祖奶奶,我错了,我真的做了,您就饶过我吧,祖奶奶,您看在我祖宗您二叔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张青黛转头对大长老说道:“我断了他三根手指,又废了他一条腿,腿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对比族规也算是相同了吧。”
大长老当即点头:“自然。自然。”
张青黛叹了一口气,看着在那里貌似已经洗心革面,发誓要痛改前非的张泰识,“你是我二叔的后人,族长和各位长老都在。按理说我是管不到你头上的,不过你也是在是太过分了些,今天我就仗着我是这张氏一族中辈分最大的一个教训你一顿,你以后若是敢知错犯错,我可饶不了你。”
张泰识刚刚那未醒的三分酒气现在也是全醒了,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对着张青黛叩首:“祖奶奶的话我听清楚了。我知道是我犯浑了,以后再也不赌了,一定好好过日子。”
张青黛点头,不再说什么,见张青黛没有再管张泰识的念头,族长赶忙挥了挥手。让人把张泰识带下去,也将这里收拾干净。
张青黛对着大长老说道:“大长老,我父亲这一脉暂时是没有后裔了,不过我二叔这一脉虽说是有些偏了,但也算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了。所以这也算是我最亲的一脉了,平日里我也管不到这么多,还请大长老多多照料一番,有哪些不听话的,直接按族规处理就好。”
大长老站起身:“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张青黛挥挥手,让大长老坐下,前面,门厅那又有了些动静,张青黛知道这是她二叔的另两个庶支后人来了。
一共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都是那两个庶支现在的长子和长媳,张青黛分别打量了两家人一眼,心中渐渐生出一些小心思来。
“祖奶奶,这是张安山,是张德建家的长子,这是张炎,是张康全家的长子。”族长给张青黛介绍道。
“见过祖奶奶。”那四人同时弯腰行礼。
张青黛点了点头,其实对于族长和这些年轻人叫她祖奶奶,她也觉得别扭,不过辈分在这,不这么叫也不能总叫祖宗,再就是族长长老和那些年轻人都叫祖奶奶,似乎有些乱了辈分,不过张青黛可是比他们大了七百多岁呢,所以也就没有细究,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想了想,张青黛问几人:“你们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
两人全都点头,张安山道:“家中还有一个七岁的幼弟和刚满月的幼妹。”
张炎道:“回祖奶奶,晚辈家中有一个比我小一岁的二弟,和十五岁的三弟。”
张青黛“恩”了一声,对族长点了点头,族长有眼色的让两人下去了。
其实从认识到现在的张家村是什么样的情况之后张青黛心里就隐约有了一个打算,她是张家村的人,这么些年从没有为自己的家乡做过什么,若是还是从前那样倒也罢了,现在的张家村完全就是一个正经的大家族了,就连当年的那些村民都被编进了族谱。
说是编进了族谱,其实当年的张家村就是一个同姓村,村子里几乎家家都有那么几分的亲戚关系,所以现在混合成一个大家族也是没有错的。
不过既然已经成了现在的这个情况,那么她也应该做些什么了,尤其是在张船已经从基本上改变了张家村和木槿镇之后,她更应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