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就好。”

完全不同的两种回答在同时响起，叶知郁瞪了后者一眼，后者却不以为意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我们在古兹曼那里遇上了一些麻烦，他虽然向政府方面提供了雷瓦尔家族贩毒的证据，但那个男人……”冰凌说到这里，眸光不自然地闪了一下。

曲项天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古兹曼看上你了便软禁了你，君莫偏偏不知死活要英雄救美，结果你们两个直接激怒了对方，后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一起杀了你们。”

看着冰凌朝自己投来的视线，曲项天不急不缓道：“君莫都跟我说了。但是后来他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锐利的眸光瞬间如刀刃般锋利：“他说，看见了两个你。”

冰凌闻言，眸光黯了黯，像是平静光滑的冰面因为某种震动而微微裂开了一条缝隙，良久，她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开口：“是墨，他戴着我的人皮面具。他骗了君莫。”

墨……？那是谁？

叶知郁不由疑惑地看向曲项天，却见到了对方紧拧的眉，心不由跟着不正常地跳了一下。

“传说FBK有两大杀手，一个是使双手枪的杀漠毒蝎，还有一个，没人知道他的面目，因为看见的都死了。黑暗世界里所有杀手的悬赏单上只有一个人头像的位置是一团漆黑，渐渐地，有人开始叫他‘墨’，这个名字也就不知不觉被用作通称。关于墨的身份，众说纷坛，主流说法是Joker手下的第一悍将，也不少有人说是火炼帮的……”低沉的嗓音在客厅里缓缓响起，叶知郁听着，只道是黑暗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光怪陆离的传说，有这么一个人也不足为奇。可是看大白鹅的样子，好像对方真的很棘手。

“我记得以前有个在雪狐作战队的战友一次偶然见过墨的身手，但他却不确定是不是本人，只是回来之后一直叫着有鬼，精神恍惚了好一阵子，后来因为心理问题被强制退役了。”曲项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鹰眸攫住冰凌，眼底有着戾气和讥诮。

“他是我的弟弟。”

“吓？你弟弟？”叶知郁听得有些入迷，不由脱口而出，然而出生了才发觉自己这样有点不合适，又讪讪笑了笑。冰凌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点点头，认真道：“他确实是我弟弟，我和墨是被父母遗弃的。我九岁在黑市打拳维生的时候，墨才七岁，后来大人看中了我们，将我和墨带回了FBK。”

叶知郁闻言愣了一下，不可能啊，看冰凌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大，那叶君殿那是也不多才13、4岁，根本还没接手FBK，更不要说是训练杀手了，他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然而这个问题并没哟困惑叶知郁多长时间，因为她很快就想明白了。Joker一直带着面具从不向人透露真正容貌，那个时候从黑市接冰凌她们回来的人……应该是妈妈……

可是，冰凌她就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奇怪吗？比如哥哥十几年一直都是那张面孔……

然而看着冰凌面无表情的脸，叶知郁还是将心中的话咽了下去。

不，她无条件绝对信任着哥哥……根本就不会去怀疑。

“墨一直不太愿意受束缚，尤其是这几年，他杀人的手段也越来越残忍，我隐隐不安，却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失控。”

“他为什么要扮成你的样子陷害君莫。”

面对曲项天冷冷的质问，冰凌敛眸，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才幽幽开口：“我一直躲着墨，而他一直在找我。大约一见到顾君莫，他就以为是他拐走的我吧。是我大意，才给了墨机会。”

叶知郁闻言不禁愣了一下，这么说……这个心理病态的杀人魔少年，是个姐控？呵呵……叶姑娘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却收到那边曲项天朝她看来的古怪视线，那不友善的莫测目光盯得她头皮发麻，心中不由腹诽，干嘛这么看她，她又没有弟弟也没那种怪嗜好……

“说来你为什么要躲着他？”叶姑娘着实不明白曲项天为何用这种类比一样的眼神看她，终于决定转移话题。

冰凌皱眉看了她一眼，道：“心理医生说，墨的精神问题和童年记忆有关，只有少让他接触回忆童年的事情才有办法缓解。所以……”

“所以你躲着他不想让他因为看见你想起打黑拳的那些事情？”

冰凌轻轻点点头，眸中闪过一丝隐痛。是她的错，如果她愿意多花一些耐心陪在墨身边……他一定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更不会连累顾君莫……

叶知郁自然看透了对方的心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正焦虑着，就听见炎帝大人冷不丁开口：“也就是说，是你的家事闹出了这场荒唐事情，而且你家Joker现在装死，只能由我来处理是吧。”

“大人只是失去了联系，他绝不是故意推脱责任。”平静无波的眼神顿时一寒，带着凌厉。曲项天却不以为意，一手揽着叶知郁，斜睨着冰凌，嗓音有些慵懒：“你的好弟弟让我的人伤成那副模样，而你又半夜闯进我家暗杀我女人未遂。老子可以现在就在这里毙了你，或者这就派人满世界通缉你弟弟。女人，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最好态度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