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万成摇摇头,看了看陈媛。
沛依也看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倪万成一叹,不说话。翩然放下水果刀,拿起一件东西给沛依。
是倪万成的工作牌,沛依低头看着上面的字,陈媛走过来:“你们瞒得我好苦!”
沛依一个‘激’灵,再看工作牌上的“不夜人间”四个字,想起来——陈媛知道那里!知道那里有赌场!知道那里的赌场让倪万成输光家底!
陈媛狠狠地瞪着他们父‘女’,但没有发脾气,因为他们在医院,不是家里。沛依知道,回家后,肯定有一场大闹。
倪万成输完液,一家人离开医院。阳光还很炽烈,翩然给倪万成撑着伞,沛依从包里拿出剧本给倪万成扇风。
这里离家远,肯定要坐车回去。翩然说:“前面就有公‘交’车了。”
沛依说:“打的吧,方便些。”说完就伸手拦出租车。
倪万成拉住她:“别别别,太贵了,还是坐公‘交’车吧。”
沛依说:“我都会赚钱了!我出!”说话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到底是‘女’儿一片心意,倪万成也不反对了,回头叫陈媛:“你先上。”
“你们上吧!”陈媛冷冷地说,叫翩然,“我们走!”
“啊?”翩然一愣。
陈媛转身就走。
“妈——”翩然跺脚,把伞塞给沛依,追了上去。
沛依一脸尴尬,倪万成说:“还是坐公‘交’车吧。”
沛依点点头,对司机说:“对不起,我们不坐了。”
司机不满地说:“大热天的,耍着人好玩是吧?看你人模狗样的——”
沛依急忙拉开包,递了五十块钱过去:“抱歉了,耽搁你生意。”说完拉着倪万成去追陈媛。
回到家里,陈媛进了卧房,倪万成跟进去。父母的房间,沛依和翩然当然不能进去,只好坐在客厅里。但卧室的对话,很清晰地传了出来。
陈媛问:“你又去赌钱了?”
倪万成说:“我没赌了!我只是工作而已!”
“哪里工作不是工作?非要到那里去!你不赌就是过不了是不是?”
“我没赌!我真的没赌!那里工资高,我当然去那里!”
“工资高?有多高?十万八万?你拿回来了吗?几千块也好意思说工资高!”
倪万成沉默几秒,声音变得很低落:“你就是嫌我工资低是吧?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是校‘花’嘛,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追到你的!你就是嫌我!以前我上班,嫌我工资低;后来我做生意,又嫌我铜臭!就你高雅,你是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