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祝您好梦。”
弗拉基米尔站在台阶上朝着拄着拐杖远送自己到门口的斯维因鞠躬,仪态经过半天的练习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涩。
仿佛,他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贵族的身份,刚刚参加完一场华丽的舞会,主人热情地送他到门口。
其实,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你也好梦,亲爱的弗拉基米尔,我还指望你能帮我多赢几场像今天这样漂亮的对决呢。”斯维因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他的肩头的乌鸦在黑暗里轻声低鸣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无人知晓的暗语。
这是一个大风将起的夜,所有会被大风波及的人都将自己藏在了黑暗里,裹得严严实实,外人无法知道,他们各自都扮演了什么角色。
或者说,连他们自己也都不知道,他们自己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弗拉基米尔离开斯维因那一幢豪华的住所后,并没有径直回到属于诺克萨斯代表团的驻地。
他走在暗影幢幢的战争学院的小径上,走着走着,他的身形就开始飘忽起来,最终他消逝在了无尽的长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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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是阿尔卡托?”
黑暗。
无边的黑暗。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所在,黑暗的似乎只剩下黑暗。
黑暗里,有人在说话。
那是第一句。
第一个人。
“不会错的,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阿尔卡托的本源的味道,很纯正。”第二人。第二句。
“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有个计划。”
“他没问,别的人在哪吗?”
“别的人?他没问。”
“什么计划。”
“恩,他说。他们准备对议会动手。问我们有没有兴趣。”
“我们?”
“对,我们。怎么了?”
“没什么,他们是谁?”
“他没具体说,但我想,应该包括斯维因。”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你。”
“我什么?”
……
黑暗寂静了下去。
再没有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
“他恐怕已经发现了我们。”第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但他不知道我们早就发现了他。”第二个声音,但却不同于之前的那个声音,所以应该称为第三个声音,第三个人。
“所以这是一次试探。”
“那个只会吸血的蠢货显然暴露了我们。”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的这个计划……”
“我还真是没想到。那些一直软趴趴的城邦,一下子胆子都大了起来。”
“人嘛,被逼急了,总会做出一些自不量力的事情的。所以说,凡人,就是软弱。”
“你的评价是不自量力?”
“虽然我们也很想对付那些该死的背叛者,但,不必要和这些凡人合作,而且,我们不是正好缺点炮灰,试探一下他们吗?”
“这点炮灰,够吗?”
“不够吗?那就再加上,那个可怜的,叫伊泽瑞尔的小朋友吧,让我们,尽情地看一场烟花。”
最后一句,他咏叹的,像是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