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坏的打算吧。”哈斯塔临走前,皱着眉头勉强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安妮还是不愿意,答应哈斯塔离开。
倒不是说她执拗。
或者说,她其实就是执拗。
因为,她总觉得,如果这一次离开了,那么,她就再也见不到陈森然了。
又是来自占星师的预感啊。
自从开始学习占星术以后,她就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在刚刚,回程的马车上,她又连续用月石占卜了三次。
三次。
统统都是暗面。
坏运气。
极度的厄运。
她却已经麻木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任性的。
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战争学院这个孤立无援之地。
和父亲回到巫毒之地,自己母亲的身边。
那样,虽然不见得安全。
却,至少,还能多见母亲几面。
可是……
“对不起,妈妈。”安妮掷下第四次月石。
依旧,是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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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酒馆的暗室里。
内瑟斯照例在笑着,他的狗脸因为过度的微笑而在昏黄的灯下有些变形。
伊泽瑞尔却没有笑。
他也不能再笑了,他只是机械地看着内瑟斯,冰冷道:“哪里有趣了?”
“哪里,都很有趣不是吗?”内瑟斯看了一眼伊泽瑞尔,笑的更加欢畅。
“我看不出来啊。”伊泽瑞尔冷哼了一声,带着机械的僵硬。“你说给我听听。”
“啧啧啧,我亲爱的小伊泽,你又生气了。”内瑟斯一边摇着头。一边用一根手指指点着伊泽瑞尔,像是在感叹伊泽瑞尔的幽默感完全不如从前了。
“如果你不解释。那么就我来说好了。”伊泽瑞尔却无动于衷,“现在诺克萨斯已经被彻底攻破,而原本已经站稳脚跟的巫毒之地,也因为安妮的老师,朋友,以及属下的不断失踪而彻底变成了一块肥肉。等到安妮也被拿下,那么就是那些人瓜分战果的时候,到时候。杰斯会因为这一次的巨大的战果而得到巨大的声望,然后顺利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我,则还是在这里,像是一只……老鼠。”
最后几次字,他是几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那种凶狠,居然难得的在机械音里,有了一丝久违的人味。
“所以你很着急?”内瑟斯听完了那么长的分析后,也并没有改变他的态度,他还是在笑。
“所以你告诉我,我们的机会在哪里?我应得的东西在哪里?”伊泽瑞尔在变冷。全身上下,比海克斯金属本身的冰冷,还要冷的冷。
“哎呀呀。我的小伊泽,你是怎么了?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吗?还是在那副机械躯壳带了太久了,你的神经,可是迟钝了。”内瑟斯却没有感觉到冷,他甚至还肆无忌惮地调侃了一句伊泽瑞尔,才说道,“那么,首先,你不觉得。现在,很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