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一手抱着肠子,一手攥着刀子的人,摔了。他摔得很狼狈,脸上全是污水烂泥,这个无名氏给败了。其实这是一个连锁反应。他们散了,被卫民这一剖给剖散了。他们恐惧了几秒,卫民瞅着他们,后来有人说,在雨夜的路灯照射下,卫民的眼睛不是黑白,而是红绿。
红是愤怒,绿是青光。之所以是这俩颜色,是因为为了成了狼,而不是人。他咬着人就不松手,要死咬到底。但卫民很奇怪,当天晚上他没有杀一人,其实这把苗刀只要砍向他们的脖颈,抑或是动脉,那他们是必死无疑了。但卫民却没有这么做,他砍的位置,全是出奇的。
剖开一人的肠子后,这天似乎觉得卫民造孽了。“轰”的一声巨响,又下了更大的雨,甭管人们怎么嚎叫,似乎都嚎叫不过大自然。这儿又人少地多,路又泥泞,所以他们的嚎叫没有吸引到人们的注意,所以卫民杀红了眼,刀刀见血。但奋不顾身的,也不止卫民一个呢。
另外一个无名氏,他知道卫民是以死相逼了,卫民已经不觉痛了。他立马拿起开山刀,冲上前去,决计要鼓起大伙的勇气,怎地一个人能干掉恁多人呢?!但他后来意识到自个儿错了,因为他刚上前一步,只见一阵白光,然后脸部一凉,过后就是血腥味儿同埋剧痛感。
啊!他哭了,叫了,怕了,倒了。他躺在地上,捂着脸,他已经分不清血水跟雨水的区别。他紧紧抱着头,哭泣,嚎叫,放肆。因为卫民扬起刀子,把他的鼻子给削了下来,只剩下一层森森白骨。然后是冒血,疼痛,无助。他一下子就没什么战斗力了,他的队友只剩三个。
另外一个,也成了傻子。他上去想跟卫民对砍,他也确实在大雨中甩了一刀,连刀带水砍中了卫民的身子。但其结果,也是非常惨烈的。他刚砍了一刀,他立马感觉这刀子好像自己的手攥不稳了。因为卫民往他的手甩了一刀,然后噌噌两下,他同样趴在了地上,剧痛呻吟。
他的四根手指,已经给苗刀削断。卫民是跟他硬击!他打卫民哪儿,卫民就打回哪儿。他当时明白了,原来并不是这把苗刀有多锋利,是有多厉害。而是卫民他的腕力,卫民的腕力是他揣测不到的。他刚刚砍向卫民,就感觉手掌一凉,好似分离了出来。这就是功夫,瞬间!
他瘫在地上,怕了。阿珂把所有过程都目睹了下来,他已经忘了卫民这段时间以来受了多少伤害,也许身上还卡着子弹。但他今黑在倾盆大雨中明白了,原来他也会被吓成这副德行。他的尿水其实没有中断,但他浑然不觉,除了输尿管一直在工作以外,尿水连同雨水打湿了他的裤子。
但阿珂终于止住了屎尿并出的窘况。因为有更大的恐惧面临着他!只见一个歹徒,还趴在地上,一手拖着粉肠,另外一手正攥着刀子,扎在了地上,满脸峥嵘相。阿珂怕了,这人的肠子原来是这副德行,鲜血连同粪便一直往外渗出,但他居然不觉痛!这雨水好比子弹呢!
阿珂说:啊!你别过来啊!啊!卫民!卫民!卫民在另外一侧,舞刀弄枪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双膝跪地,然后刀子扎在了地面上,上头全是血。但这次的新血换旧血,是非常成功的。这不仅是马来人的鲜血被中国歹徒的鲜血给替换了,这大雨水一倾泻下来,苗刀又是光净的。
但卫民支撑不住了,他好困,雨水无情,打得他又疼又涩。无奈,他趴在地上,一脸轧入泥泞里头,脏得不行,身上的尿臊味儿女人腥味儿好像还弥漫在鼻尖。但更多的是血腥味儿和泥泞味儿。也许这场雨下完,这春天要来了么?卫民已经在地上嗅到了一股“春泥”味儿。
可阿珂并不乐观。这人在夜黑下,仿佛成了怪物。他垂死挣扎,扬起了刀子,势要砍阿珂一刀!任凭阿珂呼爹唤娘,但没人理会他。他一直往后爬往后爬,尿水再次失禁,屎橛子又喷了一泡儿,但却抵不住他的味儿。其实文程在另外一头看的是一清二楚,只不过他看错了。
文程一直觉得那条粉肠不是粉肠,更像是一条鸡x。只不过被卫民的苗刀剖开了裤子,然后洌出一条长长的鸡x罢了,文程还惊呼:这人“本钱”如此足?!怪不得敢做亡命徒!文程说:阿珂!扯他鸡x!阿珂发觉,歹徒颤巍巍的手,已经快要拿起刀子劈砍向自己的头部!
在歹徒垂死挣扎的时候,阿珂紧闭双眸,肥嘟嘟的大掌伸向了歹徒的肠子那儿一揪!这肠子稀里哗啦被阿珂揪了出来!而且还是喷血喷粪的。阿珂一直不敢睁开眼,但手掌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少一分。歹徒死了,疼死了的。但在那以后,阿珂却多出了一个名号,很特殊。
人们叫他阉人。不是说他成了太监,而是他居然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把别人给“太监”了!这是文程传出的。非常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