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战之后的巨大军功,如果公孙瓒不能亲至,很有可能被人排挤,而导致毫无所获,所以,公孙瓒是不能不来的,不来的话,甚至连冀州的立足都没有了大义的名分,那时候,郑县能不能保得住还是问题。
相反,如果公孙瓒南下,郑县反而会比较安全,至少在广平之战结束之前,没有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主动进攻郑县,当然,郑县留下足够的守军也是十分必要的防备措施。
但是南下也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能真的老老实实的将部队指挥权交出去,然后被人当炮灰使,而是要争取在充分参与的前提下,拥有相当的用兵自主权,最好能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捞取最大的实惠。
要想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就是要争取一个相对自由并且远离广平,但是又能够对广平战场及时干预的据点。而这个据点的最佳位置就是经县,当公孙瓒快马加鞭,想要赶在新的冀州总指挥上任之前,占据经县造成既成事实的时候,方志文却神出鬼没的先行一步,抢占了已经被公孙瓒看成是自己地盘的经县。
公孙瓒看着经县城头上飘扬的方志文的战旗,恨得银牙咬碎胸闷欲吐。但是事实就是事实,除非公孙瓒敢于开战。否则,这个事实是无法更改了。
公孙瓒郁闷的离开了经县,找了个野外先将营地扎下,再打算下一步的行动。
另一方面,吕布也正在急急忙忙的南下,他当然不会是为了保卢植的性命而来,他的打算与公孙瓒一样。想要赶在新的总指挥到任之前,将部队部署在对自己最有利的位置上,到时候即使新的总指挥再有什么要求,吕布也能用自己部队态势有利于进攻而搪塞过去。
吕布的动作很快,与他之前磨磨蹭蹭的情况截然不同,因为他身边的聪明人告诉他,一旦新来的冀州总指挥上任,吕布就失去了占据优良位置的机会,只能听从对方的指示,这种被动的局面自然不是骄傲的吕布所愿意接受的。
几乎与公孙瓒前后脚。吕布也率领两万骑兵到达了经县,而另外一万步兵,却还远远落在后边,只是,吕布第一选择的经县果然已经落进了狡猾的方志文手里,吕布不管是出于个人的性格,还是出于大义名分的考虑,都没有从方志文手里强夺经县的想法。但是方志文却偏偏不是这么想的。
“志文,你这是何意?难道我吕奉先就是这么一个见利忘义之人么?”
吕布举起的酒杯僵住了,眨了眨眼睛。吕布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案台上,脸上是一脸的不虞。不过心里却动起了小心思,方志文愿意主动的让出经县,这种好事吕布其实还是很想接受的。
“奉先误会了,我让奉先驻扎经县,却与别的原因无关,只因为我想要一个比较安稳的盟友站在自己的背后。”
方志文笑呵呵的说着,一点也不会被吕布身上那雄浑的气势所左右,反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说起来在座的将领确实是名将如云,但是综合来说,方志文这边甚至还占了点优势,不过能在吕布的气势之下恍若未觉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人。
“哦,此话怎讲?莫非志文打算在经县附近野外建营?”张辽好奇的问道。
“正是,各位都是战场上的老人了,想必能看得出来,若想从经县对巨鹿一线发起攻击,最佳的方案乃是渡过潦水西进,突袭曲周侧后也好,直接攻击袭扰巨鹿或者平乡也可,而渡过潦水的关键,在于经县西面潦水之畔的薄落津,我正是想要驻扎在薄落津,此处是要地,我可不想这里落到公孙瓒的手里。”
方志文将目光随意的转向侧面的巨大地图上,引导着大家的目光,在距离经县西侧三十里的潦水边上,就是一个很小的渡口薄落津,别看这个渡口小,想要快速的度过潦水,这里就是最佳的渡河地点,而过了潦水,就直面巨鹿防线的侧背,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攻击点。
反观方志文与吕布的部队,加起来才四万骑兵部队,任何一方想要分兵同时驻守经县和薄落津,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且,现在还是未开战的时候,开战的时候,兵力会更加的捉襟见肘,所以联合吕布,牢牢的把握住经县的这个要点,才是方志文的真实打算。
另外,薄落津就在潦水边上,正是利用河运进行物资补给的好地方,方志文自然不会将此处轻易的放过,更重要的是,方志文的手下都是骑兵,困守在城里绝对不是骑兵应该做的事情,所谓的骑兵防御,应该是主动进行的机动防御,所以有没有城池并不重要,方志文占据经县,只是想将公孙瓒向南赶而已,如果公孙瓒占据经县,方志文又怎么能踏踏实实的驻扎在薄落津这个早早就选定的营地上呢!